絮絮叨叨半天,陸棄娘帶著大丫磕了頭。
隔壁張鶴遙的衣冠冢,竟然還沒有處理,墓碑上“夫君張鶴遙之墓”幾個(gè)字,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得模糊了。
陸棄娘在墓碑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感慨。
她忍不住嘀咕道:“當(dāng)初為了安葬他,花了我手里幾乎所有錢。我那時(shí)候傻呵呵的,覺得自己能賺錢,日后也能吃上喝上,活得下去。卻沒想到,張家宗親,都不做人?!?/p>
大丫理解。
因?yàn)閷?duì)別人,娘會(huì)說,死了什么都沒有了,不值當(dāng)鋪張浪費(fèi)。
但是對(duì)張鶴遙,娘會(huì)傾其所有。
看看張鶴遙的墓碑就知道了,比周圍其他墓碑都更好,用的是上好的石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郡主沒告訴他,回頭我什么時(shí)候見到順子,跟他再提一句?!标憲壞锏溃拔业共皇窍牍芩拈e事,而是每次來看到都不得勁?!?/p>
那墓碑好像在提醒她,她有多愚蠢。
孫婆子和她說,其實(shí)從有人給她送銀子,她就感覺孫順可能還活著。
陸棄娘再想想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若是起了疑心,也會(huì)告訴自己,那怎么可能?
她哥活著,怎么可能不來找她呢?
“孫大人?!贝笱竞鋈婚_口。
“對(duì),就是鈔關(guān)的孫大人?!标憲壞镒诘厣习坞s草,“等我問問他?!?/p>
“娘,不用等了?!?/p>
“嗯?”
陸棄娘轉(zhuǎn)頭,就看見孫順拎著籃子向她們走來。
“順子,你怎么來了?”
“張大人去了河南,一直沒回來。他臨走之前叮囑過我,若是今日還沒回來,就讓我替他來燒紙?!?/p>
“哦,你燒吧?!标憲壞锲鹕恚训胤阶尳o他。
孫順燒完紙,磕了頭。
陸棄娘和他說了張鶴遙那個(gè)衣冠冢的事情。
“棄娘,張大人知道這件事。他其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