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像被泡在冰冷的毒液里,一寸一寸,被腐蝕的鮮血淋漓。
可她的臉上,卻連一絲恨意,都看不出來。
等她說完最后一個字。
沈知夏才抬起頭,那雙清冷的眼眸里,沒有淚,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她再次開口,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么,先皇后呢?”
“當年,攝政王和皇上的生母,孝容皇后,也是你殺的嗎?”
蕭承湛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看沈知夏,又猛地轉(zhuǎn)向蕭凌雪。
“母……母后?”
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太后,此刻,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她喃喃地開口,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當年……宮里的太醫(yī),都說……孝容姐姐是積勞成疾,病死的……”
“也正是因為她死了,哀家……哀家才有機會,成為繼后……”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太后的話,蕭凌雪,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那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瘋狂的得意。
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沒錯!是本宮殺的!”
“那個賤人!憑什么她能當皇后!憑什么她的兒子,能成為太子!”
“本宮,哪里比她差了?!”
“我不過是在她的補藥里,加了一味,永遠也查不出來的慢性毒藥而已?!?/p>
“看著她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看著太醫(yī)們束手無策,看著我那個愚蠢的皇兄,為她肝腸寸斷……”
“你們知道嗎?”
她俯下身,對著臉色慘白的蕭承湛道,“那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