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我是多余的。
腦海里,‘自殺’和‘賴著活’兩種想法像兩個拼命拉扯的小人,我最終咬著牙,回到養(yǎng)狗的地方。
等待我的,是冷嘲熱諷,我爸打了我一頓,說我不學(xué)好,學(xué)著人離家出走。
幾天后,彭語晴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零花錢丟了。
我爸又要打我,叫我把錢交出來,我低吼,錢被我媽拿走了,有本事你找她去要!
我爸沉默著放開我。
當(dāng)天晚上,白靜一只手捂著我的嘴,另一只手在我大腿上狠狠擰了十多下,我痛得冷汗一陣陣冒。
我掙扎,一口咬在她的虎口上,我問她:“我媽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這樣對我,不怕下地獄?”
她冷笑:“你媽都不管你,我怕什么?”
我一時語塞。
跑去廁所脫下褲子一看,腿上全是淤青。
那天以后……
白靜仿佛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每每不順氣的時候,就往我腿上掐。
這地方好,隱蔽,不會被人看見。
彭語晴成績不行,以前在我們班就是中等偏下,到了新學(xué)校,依然中等偏下。
白靜覺得臉上無光,特別每次和我的成績比較后,就在家里破口大罵……
“你看看你,家里所有錢都砸在你身上了,結(jié)果呢,蠢得像豬!連彭芷安都不如!我告訴你,你下次若再考不過她,就別叫我媽了!”……
彭語晴恨我。
除了偷偷在我褲子上剪破洞,在我棉襖里藏針,還偷我作業(yè)本,撕我教科書,把墨水倒在我書上……
這樣過了幾年。
有天晚上,我洗漱完畢,正要擦臉,看見寶寶霜里有明顯攪動的痕跡,洗甲水的味道若隱若現(xiàn),我猶豫了一下,果斷挖出一坨膏體,涂在臉上。
臉上瞬間火燒火燎的痛。
老實說,比起我爸打我,白靜揪我,這實在算不了什么,但我捂著臉尖叫,沖進衛(wèi)生間照鏡子。
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皮膚表面起了無數(shù)小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