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棄娘揣著蕭晏幫她寫的狀紙,帶著三個女兒去了順天府尹,擊鼓告狀。
半晌后,有師爺出來低聲詢問陸棄娘要狀告何人何事。
二丫已經(jīng)敲著鑼,說書一般,口齒伶俐地和聞訊而來,而且越聚越多的吃瓜群眾說起了自家的破事。
“可憐我娘,苦守破家十年,挖野菜養(yǎng)活我們,苦命堪比王寶釧啊——”
“到頭來,張鶴遙死而復(fù)生,停妻再娶,逼得我娘走投無路——”
“那昭陽郡主可知道,她覓到的不是良婿,是中山狼啊——”
師爺聽了二丫的話不由頭大。
這涉及鎮(zhèn)北王府的郡主,涉及朝廷命官,誰敢接這狀子?
皇城根下辦差就是這么不容易,隨隨便便抓個人來,就是皇親國戚,高門大族。
“不行,我們順天府接不了這樣的案子。涉及朝廷命官,你得去刑部告去?!睅煚斄粝逻@句話,就逃也似地進(jìn)去。
陸棄娘:“不是啊,等等,怎么會呢!”
蕭晏告訴她來順天府,不可能錯??!
可是沒有人理她。
陸棄娘想了想,干脆坐在順天府門前的臺階上,接受來往眾人的“目光洗禮”。
二丫還在怒斥張鶴遙,說到動情處,還抬手擦擦眼淚。
看熱鬧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人。
“陸棄娘?真的是你?”
一輛馬車停下,松煙從馬車上跳下來,“你在順天府門口做什么?”
陸棄娘有些難堪,不想和他說起那些雞零狗碎的破事,急中生智,“曬太陽,曬太陽,你看今日陽光多好?!?/p>
“你有病嗎?”松煙嫌棄道。
“對啊,我病剛好,剛好?!?/p>
松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要真是那樣的話,你告訴我,我回去和五公子說一聲——”
“別,千萬別?!标憲壞镞B連擺手,“可不敢耽誤五公子面見皇上,別耽誤他考狀元。”
她自從聽說還有殿試,而且那才是最重要的考試之后,就一直心里盤算著日子,想著到時(shí)候替周逍遙上一炷香呢!
也就是半個月后的事情,千萬別影響他,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松煙聽她這般說,面色微緩,“我有數(shù),我肯定不會害五公子。你先跟我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