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巨財
“那你做吧,我睡一會兒。”陸棄娘這兩日吃藥,總覺得身體犯困。
不過胡神醫(yī)說,那沒問題。
“嗯。”
蕭晏低頭繼續(xù)調(diào)整他的魚叉。
昨晚都熬夜守歲,初一的正午,四周都靜悄悄的,熱鬧散去,街坊四鄰也都在補覺。
所以當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時,耳力極好的蕭晏,一下就聽到了。
那腳步蹣跚而沉重,似乎是個垂暮老人的腳步聲。
門被敲響。
連這聲音都是很輕的,全然沒有力氣。
“棄娘,你等等睡?!笔掙痰?,“外面有人來了?!?/p>
“有人來了?”陸棄娘坐起身來,把頭發(fā)隨便往腦后一挽,說話間就已經(jīng)披著衣裳出來了。
腳步又快又穩(wěn),風風火火。
“是不是那兩口子又打起來了?大過年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怎么鬧,銀子也回不來了,哎——”
陸棄娘拉開門,聲音里帶著驚訝,“您老怎么來了?有事讓人喊我一聲?。∵@冰天雪地,一步一滑的,要是摔倒了可怎么辦?”
“棄娘,我來找你有事。”孫婆子聲音沙啞,喉嚨里好像咕嚕著什么,含混不清。
兩家距離并不遠,但是她走來,這會兒已經(jīng)氣喘吁吁。
“來就來唄,您還拿東西,給我送咸菜??!”
陸棄娘接過她手中瓦罐,攙扶著她,“門檻高,您慢點——蕭晏,這是孫奶奶,早上咱們?nèi)グ葸^年的?!?/p>
蕭晏放下魚叉,起身行禮。
孫婆子眼神渾濁,瞇起眼睛,才模模糊糊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上前來對著蕭晏伸出手。
蕭晏猶豫了下,伸手握住她那只蒼老干瘦的手。
孫婆子卻伸出另一只手來摸他的臉。
蕭晏顯然不適應這樣的親近,下意識就想躲,卻聽陸棄娘道:“您想孫順了吧。”
蕭晏便沒動,任由孫婆子從他的臉摸到脖子,肩膀,胳膊,最后雙手一起抓住他的手。
“好孩子,好孩子,棄娘,你有福了?!睂O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