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要的是筆墨。
讀書人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
“哎,對了,沒有墨。這個家里有一方破硯臺,是我哥之前用過的,我去給你找?!标憲壞镉诛L風火火地出去了。
蕭晏看著桌上那劣質(zhì)的紙筆,久久出神。
等到陸棄娘找了硯,磨了墨,蕭晏拿起筆,蘸了蘸墨,懸臂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表字。
“這是蕭——晏——”他指著紙上的字,一個個告訴陸棄娘,“這是我的字——”
“我認識這個!”
陸棄娘激動起來。
“這個是‘九’,對不對?”
蕭晏:“……不是,那是‘幾’?!?/p>
他字“幾安”。
“不可能。”陸棄娘斬釘截鐵地道,“我認識它,它就是個‘九’!”
“冒頭的才是‘九’。”蕭晏耐心解釋。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它怎么縮個頭,就不是‘九’了?”陸棄娘表示,這個真的太抽象了。
“縮頭烏龜就不是烏龜了?”她忍不住又道。
蕭晏:“我字幾安。”
“哦,我哥字九皋,明明長得一模一樣,像雙胞胎兄弟似的?!标憲壞锼樗槟睢?/p>
張鶴遙,字九皋。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
這個名字就藏滿了野心。
只可惜,命薄,鎮(zhèn)不住。
蕭晏已經(jīng)漸漸從陸棄娘的口中,勾勒出了她亡夫的形象。
他復又下筆,寫下了她的名字。
陸七娘。
可是陸棄娘見到自己名字,卻毫無反應(yīng),還問他,“這又是什么?”
字怪好看的,只可惜她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