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抬頭看去,就見到馬車簾子被掀開些許,露出那張熟悉的的陰沉的臉。
“上來?!碧诱f。
自有人把踏凳放在大丫腳下。
大丫踩上去,登上馬車,整個(gè)過程沒有絲毫猶豫。
車簾垂落,輕輕晃動(dòng),光影搖曳。
太子的狐裘隨意丟在纏枝牡丹錦墊上,玄色織金蟒袍被他扯開衣領(lǐng),露出一段鎖骨。
太子袖子被拉起來,指尖叩在嵌螺鈿小幾,腕間還是那串很不起眼的佛珠,遮掩不住傷痕。
他目光落在大丫手腕上和她氣質(zhì)極不相稱的狼牙珠串上。
“為什么拒絕了孤,選擇了蔣玄?”
他到底問出來了。
至于為什么大丫會(huì)跟著出來,會(huì)等他,這種問題,他都懶得問。
和聰明人之間,不必那么多廢話。
她又不是崔清章那個(gè)蠢貨。
大丫跪在馬車?yán)铮p聲回道:“民女蒲柳之姿——”
“孤要聽實(shí)話!”
“禁宮深深,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骨肉難相見?!贝笱镜?。
“那如果,”太子忽然探身,強(qiáng)烈的龍涎香氣息撲面而來,“孤硬要你入宮呢?”
大丫不置可否,面上也沒有慌亂之色,只是道:“殿下可否聽民女一言?”
“你說?!?/p>
太子重新坐了回去,手中卻多了大丫的繡帕,正是剛才他不告而取的。
指尖摩挲過帕子上的凌霄花,“你很喜歡凌霄花?”
“是?!贝笱緵]有在這個(gè)話題上多停留,直接就道,“民女覺得,上元節(jié)城樓被炸一事,策劃之人心思縝密,令人細(xì)思極恐?!?/p>
太子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繼續(xù)說。”
大丫今日似乎一改平時(shí)穩(wěn)重之風(fēng),語不驚人死不休。
“若是策劃之人是殿下,我當(dāng)為殿下?lián)艄?jié)稱贊?!?/p>
“是嗎?讓孤聽聽你的稱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