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唉~”
“我知道,你一直心疼沅兒的生母出身不高,如今便想補(bǔ)償于他,可為何是我的永寧呢?陛下,如果她不姓林,而真的是從我的肚腸里爬出來的,你忍心將她嫁給那樣的一個人嗎?我倒也不是嫌棄沅兒,我是皇后,是他的嫡母,他能做出那些事情來,也是我教養(yǎng)無方,我有著推卸不掉的責(zé)任,自家的孩子,怎么著不好,也是得護(hù)著的,可也絕不是剜了我的心肝肉去填補(bǔ)他呀,咳咳咳~”
“梓童,梓童,你別生氣,朕也就是那么一想,誰知道這兩個孩子這么烈性啊?朕給你保證,以后絕不再提了,回頭咱們給沅兒選個家世好的做正妻,好不好?”
皇后心一橫,干脆咬了一下舌尖,就這么的又吐血了。
當(dāng)今都要瘋了,嘶吼著:“梅(時)院正,怎么會這樣?”
梅院正再次過來把脈,他抬眼瞧了瞧皇后的神色,心下了然,送佛送到西吧,“陛下,娘娘的身子本就因生育損耗嚴(yán)重,雖有郡主的藥蘊(yùn)養(yǎng)著,但也只能讓她表面上看起來如常人無異罷了,今日驚嚇之下,又引發(fā)了舊疾,以后更得細(xì)心的養(yǎng)著了。”
當(dāng)今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的一陣眩暈,要不是毅志堅(jiān)定,怕是他也要倒了。
黛玉感覺到了他體內(nèi)氣息的不穩(wěn),卻因今日之事寒心的當(dāng)作不知。
她在軒轅澈的攙扶下,走到龍椅旁,抓住皇后的一只手,先是把了一下脈,這才說道:“義母,都怪永寧不好,您別跟陛下制氣,說來永寧才是外人,陛下心疼自己的兒子也是人之常情,可永寧不愿,還望陛下寬恕永寧的任性?!?/p>
“胡說什么?你跟六兒一樣,都是我的孩子,怎么就是外人了?陛下已經(jīng)允諾不再提及此事了,你也莫要再放在心上,好孩子,你都傷這樣了,還不快躺著去,梅院正方才不是說你這傷可大可小的嘛,現(xiàn)在頭可還暈?。俊被屎髵暝制鹕碜?。
當(dāng)今的兩只胳膊箍著她,她動不了一下,撅著嘴抗議,卻沒起作用。
當(dāng)今看向搖搖欲墜的黛玉,“你這丫頭,咋那么倔呢?朕何時把你當(dāng)作外人了?朕自然是心疼你的,不是還在猶豫著嘛,咋脾氣那么大呢?也不怕萬一,你讓朕如何跟你義母,跟你的爹娘交代?朕是那昏庸無道之人嗎?”
黛玉眼泡里含著淚,癟著嘴,可憐兮兮的,“可您是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永寧能怎么辦?您再疼我,我也比不得您的親兒子啊?!?/p>
軒轅澈冷哼一聲,“那要看是哪個兒子了。”
當(dāng)今瞪了瞪他,他犟道:“難道不是嗎?我對永寧早已情根深種,只等著她長大呢,這事兒您敢說不知道嗎?我不管那個位置將來誰來坐,只要我不死,有這奪妻之恨,我跟軒轅沅這輩子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您只想到了他的委屈,卻從不在意我的感受,可我也是您的親兒子呀?!?/p>
淑妃用帕子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他們母子能活著走到今天,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這十幾年來的兇險,軒轅澈總是擺出一副冷情冷心的樣子,還不是為了自保,不但她心里苦,她的兒子也苦著呢。
當(dāng)今嘆了口氣,“那你想怎么辦?”
“兒子要娶永寧。”軒轅澈眼神堅(jiān)毅的看著他。
“丫頭,你喜歡老四嗎?”
黛玉眨了一下眼睛,扭頭看看一臉希冀的軒轅澈,“不討厭,他很好,眼下待我也不錯,如果永寧必須嫁入皇家,那他就是永寧唯一的選擇。”
“即便他將來跟皇位無緣?”當(dāng)今的試探是無所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