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煙見外面許多看熱鬧的,兇神惡煞地把人攆走,然后關(guān)上門,一雙眼睛幾乎能冒出火來:“陸棄娘,買相公怎么回事!五公子不在,你就這樣背著他……”
“打住?!标憲壞锏?,“我算什么東西,和文曲星能扯上關(guān)系。借錢是借錢,一碼歸一碼。我欠你錢,你娘誤會了罵我,我就當是借錢的利息。但是你要胡編我和五公子,那我就要翻臉了!”
“你少轉(zhuǎn)移話題,我問你買相公怎么回事?”
“就,就那么回事唄?!标憲壞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找不到男人,買一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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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占鵲巢
“你,你……”松煙出奇地憤怒了,半晌后才跺腳罵道,“你厚顏無恥!”
“行了,快回去吧。銀子我會盡快想辦法還你的?!标憲壞飻f人。
松煙跳起來,“你相公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物,能比得過五公子?!?/p>
二丫在旁邊小聲嘀咕,“論樣貌,還真比得上。”
不過,也就剩下那張臉了。
窗戶“吱嘎”一聲被推開。
松煙尋聲望去,便撞到了一雙幽深的眼眸之中,然后……
喉頭忽然發(fā)緊。
那人的輪廓浸在暮色里,風卷著雪片掠過他鬢角,卻不及那雙眼半分寒冽——像是把淬過千年霜的刃,漫不經(jīng)心瞥來時,連樹上寒鴉都驀地噤了聲。
他屈指叩窗欞的姿勢極矜貴,分明是慵懶倚著搖搖欲墜的窗框,卻叫人想起雪嶺孤崖上盤踞的蒼狼。
松煙后頸倏地沁出冷汗。
這人的威勢不在刀劍出鞘的剎那,而在垂眸時睫毛投下的陰翳中,讓人覺得那副皮囊下蟄伏著更晦暗的魂,仿佛多窺一眼便要墜進萬丈深淵。
窗外的夜忽地濃如潑墨。
“你,你從哪里買來的相公?”松煙后退兩步,低聲問陸棄娘。
她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帶。
眼前的男人,一眼望去,就不是池中物。
讓人望而生畏,后背冷汗涔涔。
“是蕭晏。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陸棄娘壓低聲音道,“他待我有恩,我總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