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衙回來的陳佐見之前收拾好的箱籠包袱又都放回去了,“禾兒,不是說過兩天就回家住了嘛,東西咋又收起來了?”
“這就要問你自己啊?!惫锑恋闪说伤?。
陳佐撓著后腦勺,他尋思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說錯了什么話了?可他每天不是在安國侯府就是在衙門里的兩點一線的跑,也沒去什么別的地方啊,就更不用說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而且他一向對郭禾溫柔體貼的,連句高聲都不曾有過的。她要是因為什么別扭生氣了,不是應該跑回娘家的嗎?咋還賴在自己師父家不走了呢?
瞧著他抓耳撓腮的,郭禾噗嗤的笑了起來。
“好媳婦兒,咱別打啞謎了好不好?干嘛又不搬回去了?”陳佐蹲到了她跟前,撅著嘴,抓著她的手,想只求摸摸的大金毛。
郭禾拉著他的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他替他師祖父師祖母留客了?!?/p>
“他?”陳佐眨巴著眼睛,猛的恍然大悟,“禾,禾兒,你又有了?”
“嗯,才有月余,還是玉兒瞧出來的?!惫绦邼男α诵?。
“她這醫(yī)術沒白學,若不是雜事太多了,弄不好還會成為咱大圣朝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女神醫(yī)呢。”
“哈哈哈~,你倆可真不愧是親師兄弟啊,一個兩個的都沒臉沒皮的?!惫虡返貌恍?。
“咋的,玉兒自夸了?她呀,打小臉皮就厚于常人的。”
郭禾的笑聲更大了,床上的小曦兒被吵醒了。
陳佐過去抱起她,還在手上顛了顛,“我家的小豬豬醒啦,肚肚餓不餓?奶以后是不能再吃了,禾兒,從今晚開始就全給她喂面糊糊吧?”
“我的身體還行,要不著這么著急的,誒,你給她套上襖子啊,回頭給凍著了,又要喂藥湯子了。”
陳佐解開外袍,將女兒裹在了懷里,“咱暖和著呢,一點兒也不冷,對不對?”
小家伙似是才看清楚了抱著她的是誰,咿呀的回應了一聲。
“爹的曦寶兒,咱打個商量啊,你娘的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了,咱不再吃娘的奶了好不好?明兒爹就去打聽哪里有奶羊賣,咱們喝那個行嗎?”
小家伙又咿呀了一聲。
陳佐高興的在她的小臉上是左邊親上一口,右邊也親上了一口,“咱閨女可真孝順?!?/p>
用晚飯的時候,黛玉瞧著他喜上眉梢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今兒這酒喝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陳師兄,你那嘴巴收著些,我都看到你的后槽牙了。”
陳佐傻笑著,長輩們也都替他們倆口子感到開心,杯盞中的酒水不免多飲了些。
賈敏將林如海扶回臥房,便被難得放縱的林侯爺撲倒在床上,以前很少會講出口的情話是說了一籮筐,情到濃時,林老探花更是即興言誦了一首歪詩,不過整個過程,對于賈敏來說,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新體驗。
次日醒來的時候,她還意猶未盡的回味了一遍才起床的,心里面暗戳戳的覺得,她家男人偶爾的喝多了也挺好的。
林如海在戶部忙碌的空閑,也難免的因為昨天晚上的孟浪而走神了,嘴角眉眼皆掛著甜滋滋的笑意,陸震只顧著匯報事情,而肖尚仁卻覺察到了他的不同往日。
暗忖著,莫非自己的這位上官剛得了一位美嬌娘,正是蜜里調油之時?
他如此想著,便派隨從去安國侯府周圍打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