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正入神地想著事情,沒發(fā)現(xiàn)站在她身后的狗蛋正抬頭怔怔然地看著她,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娘那么高那么高,他要仰著脖子才能看到她。
也原來,娘的肩膀雖然瘦弱,但也是能保護他的。
他不自覺地走上前,輕輕扯住了娘的布裙,云霜下意識低頭,就見到一臉委屈的小男孩正軟軟地靠在她身旁,嘴角微抿,眉眼間帶著藏不住的依戀和欣喜。
他這樣的表情,只怕連原主都沒有見過。
云霜的心微微一軟,抬起手撫了撫他的小腦袋。
不知道過了多久,伍家的院子已是一片狼藉,里面能丟出來的東西都丟出來了,那些去搜尋的士兵終于走了出來,朝那兩個主事的將士行禮道:“嚴副將,陳千戶,屬下們把整個屋子都找遍了,都沒看到伍成器的影子!”
那嚴副將和陳千戶眉一皺,只是也沒有多說什么,沉聲道:“收隊!”
“是!”
很快,一眾兵士就上了馬,就如他們過來時一般,浩浩蕩蕩地離去了。
這伍家平日里囂張霸道慣了,在村子里的名聲本就不好,這會兒見他們竟是沒事了,一眾村民別說上前安慰他們了,不少人還一臉失望,很快就散了個干凈。
范氏心里還記著云霜母子的仇,齜著兩排大黃牙就要找云霜母子算賬,卻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
最后也只能暗哼一聲。
這回算他們跑得快,但都是一個村子的,別以為她還會像上次那樣放過他們!她這回不撕了那賤人和那小畜生的嘴,她就不姓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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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很有種
另一邊,嚴方和陳野帶著一眾兵士離開了村子后,也沒有走遠,到了離村子不遠的一處山坡上便停了下來。
卻見那里,早已是立著兩個人影,其中打頭的那個男人身材挺拔高大,像一座小山一般遮擋了身后的大半日光,胯下騎著一匹純黑色的高大駿馬,身穿金色戰(zhàn)甲,五官英挺俊朗,面容冷肅,一雙鷹眸深如寒潭,不怒而威,光是靜靜地等在那里,便散發(fā)出一股子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氣場。
嚴方和陳野勒停馬匹后,立刻翻身下馬,抱拳行禮道:“屬下見過總兵!稟報總兵,伍成器那畜生不在伍家!”
嚴方向來嫉惡如仇,這回沒能一鼓作氣抓到伍成器,讓他很不爽快,忍不住咬牙道:“但伍家那群人定然有問題!一口一個不敢窩藏逃兵,是在耍老子呢!”
跟在他們口中的總兵——江嘯身旁的吳起忍不住納罕地挑起一邊眉頭,“你莫非找到了證據(jù)證明伍家的人有問題?”
嚴方這家伙,向來是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就絕不用腦子,當(dāng)然了,他也沒多少腦子。
“要什么證據(jù)!伍成器可是那老頭和那婆娘唯一的兒子了,誰會白白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