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的梁子,他知道。
不過這種梁子,皇上覺得還怪好笑的,總比那種為了爭權奪利,相互傾軋來得好。
“去傳朕的旨意,讓他先把那些做爆竹煙火的審一下,沒有明顯問題先放回去?!被噬系溃翱梢苑怄i他們做煙火的地方。棄娘估計這些天,該著急了。不過——”
皇上話鋒一轉,忽然問道,“滕文甫,你說姜儀上這個奏折什么意思?難道她還想和蕭晏破鏡重圓?”
那怕是不能了。
“那應該不是?!彪母B忙道,“姜姑娘和棄娘關系不錯。而姜權則一心想進黑甲軍而不能,正想要拜師蕭晏開小灶補課,等著今年再考?!?/p>
“原來如此,這般最好。棄娘和姜儀,朕都喜歡,不希望她們兩個鬧出什么爭風吃醋的事情。姜儀的婚事,回頭也得看看,朕總得幫她爹照看她一二?!?/p>
“這一樁一件的小事,都要皇上操心?!彪母Φ?,“您實在是操碎了心?!?/p>
“這不算什么。這些孩子,都讓朕舒心。真正操心的,是這些。”皇上指著案頭堆積如山的奏折。
還有上元節(jié)遇刺的事情,沉甸甸地壓在皇上心頭。
滕文甫出去吩咐人傳旨給陸瑾后又很快回來,吩咐小太監(jiān)往火盆里加炭。
皇上笑道:“朕還以為你要親自去一趟,嚇唬嚇唬陸瑾,報這一腳之仇呢!”
“老奴不跟他一般見識?!彪母o皇上換了一盞熱茶,笑道,“皇上您歇會兒,老奴給您說件事情,讓您聽個樂兒?!?/p>
“來,說來聽聽?!?/p>
滕文甫便把陸棄娘揣著九千兩銀子找他送禮的事情說了。
皇上果然笑得不行。
“忙活了那么一大頓,朕以為她賺了多少錢,最后竟然只剩下這點,還都要拿出來?!?/p>
“皇上,您說,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不管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要不這奏折,這么快到了我案頭?”皇上意味深長地道。
滕文甫故作惶恐,“皇上,天地良心,老奴是一文錢都沒收棄娘的,還賠了一壺半兩銀子的好茶?!?/p>
皇上哈哈大笑,“你看,這一招對你好用。不花錢就把事情辦了,你看她傻還是你傻?!?/p>
滕文甫道:“大智若愚,這就叫大智若愚,老奴以后也要學著點了?!?/p>
他暗暗松了口氣。
有些事情,得在皇上這里過一下明路。
否則日后,可能都是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