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住張鶴遙
滕文甫是晚上才回來的。
他的門口很低調(diào),沒有侍衛(wèi)把守。
等他下車的時(shí)候,就聽車夫道:“老爺,下雪路滑,您慢點(diǎn)。哎喲,誰呀這是?蹲在我們門口做什么?走走走!”
“或許是哪個(gè)乞丐,給他一碗飯?!彪母Φ?。
“不是,”陸棄娘本來被凍得縮成一團(tuán),都麻了,結(jié)果聽到滕文甫回來的聲音,本來想起來,結(jié)果一不小心摔了個(gè)屁墩兒,半晌沒爬起來。
“疼叔,是我,棄娘?!?/p>
滕文甫要下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竟然又鉆回車?yán)?,道:“你來了,那就一起去茶樓吧?!?/p>
陸棄娘愣了下,也沒明白什么意思。
車夫也有些猶豫,畢竟這種狀況,從未見過。
最后,陸棄娘和車夫坐一起,乘車去了茶樓。
到了茶樓雅間,陸棄娘看著那清雅的裝飾,再看看自己身上又是雪又是泥土的,手足無措。
“坐吧?!彪母Φ溃昂缺瓱岵枧碜??!?/p>
陸棄娘抱著那杯熱茶,覺得自己總算緩過來些許。
“等了多久了?”滕文甫看著她被凍得發(fā)青的臉問。
“沒,沒多久。”陸棄娘笑笑,“您老腿好點(diǎn)了嗎?本來年前蕭晏和蔣玄去打獵,獵了一只狐貍,那狐貍皮小,做不了什么,我就想著給您做了一副護(hù)膝。結(jié)果今日出門匆忙,竟然忘記帶了?!?/p>
“嗯。來找我,有事嗎?”
滕文甫如此直白,陸棄娘瞬時(shí)臉紅。
她覺得自己意圖太過明顯。
但是也沒辦法。
她硬著頭皮開口,“蕭晏被錦衣衛(wèi)抓去了,因?yàn)槌菢潜ǖ氖虑?,其?shí)和我們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就因?yàn)槲覀冑u煙火,有火藥,您說說,這真是——”
“想讓我?guī)褪裁疵???/p>
陸棄娘愣住,半晌沒說出話來。
滕文甫嘆了口氣,“棄娘,你能不能做事之前,多想想?”
陸棄娘低頭道,“也沒想到讓您幫什么,就是蕭晏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很慌,總想給他做點(diǎn)什么。去別人那里,又怕好心辦壞事,反倒是害了他,就想到了來找您……我也不是求您把他撈出來,我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現(xiàn)在就是懷疑,不是說他有罪。但是,但是我心里難受,疼叔?!?/p>
“既然是冤枉的,那就不會有事?;噬喜榈氖莵y黨,不要自亂陣腳,反而像做賊心虛。你就安心回家等著,不要陷入別人圈套,反而給蕭晏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