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哆嗦嗦,凍呀!
凍死我,明天就壘窩。
幾個人就像可憐的寒號鳥一樣,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在黑夜中苦苦哀嚎。
幾個人中的老大裹著棉大衣,靠著背風坡,守著火堆,一宿沒有挪窩,相比之下他還算感受一些。
剩下的幾個小弟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們一宿沒有怎么睡覺,隨時得有人看著火堆。
還得有人不停的外出尋找可以燃燒的樹枝干柴。
當早晨的暖陽爬上山頭的時候,黃尚書師徒三人都起來晨練了。
村外邊的幾人,除了老大看著還正常一些,其他幾人面色鐵青,鼻子都耷拉著兩條鼻涕。
看著小弟們的狼狽樣,同樣狼狽的老大不厚道的笑了。
“老大,咱們今天怎么辦?”
一邊吸溜著鼻涕,一邊開口詢問,希望老大可以給他們拿個主意。
“三子,你留在村口繼續(xù)監(jiān)視著那三個師徒,他們出村了你及時過來告訴我們。”
“好的,老大?!?/p>
“你們跟我去前邊鎮(zhèn)上看看!”
留下那個叫三子的青年在風中瑟瑟發(fā)抖,老大帶著其他小弟往前邊鎮(zhèn)子上走去。
鎮(zhèn)子離村子挺遠的,幾個人走路一個多小時才到。
老大翻遍了衣兜,找出一點錢財,幾個人端著一碗熱水,每人一個雜面饅頭吃下肚,總算是救活了他們幾人的狗命。
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他們水米未進,寒風中扛了一宿,也就是幾人年輕力壯,還算能扛得住。
他們的日子并不好過,都是外地逃荒、逃難、逃兵災來的京城,到了京城他們不敢進城,城里到處抓壯丁。
只要是沒有京城身份證明的人都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不是干苦力住炮樓就是拉到戰(zhàn)場挖戰(zhàn)壕,拉到礦山?jīng)]日沒夜的干活。
老大聚集了他們幾人,平日里靠著欺壓其他逃荒人,抓住機會打劫一下路人,偷雞摸狗弄點吃的,饑一頓飽一頓的湊合過日子。
冬天天冷,小鬼子和二狗子都躲在兵營駐地不出來,他們也才有機會進了鎮(zhè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