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挺直了脊背,身姿端正,合上的眼睫如同初生的淡蕊。
柳映梨無心再看卷宗,一只手撐著腦袋靜靜觀賞著蕭凜。
清癯的面容,淡薄的輪廓,說他是菩薩精心雕刻出來的制品也毫不夸張。
柳映梨想要跟蕭凜說話,偏偏他跟發(fā)泄似的不回應,像一根呆愣的木樁。
實在是有些無聊,她隨手取過毛筆,在干凈的宣紙上胡亂寫了兩個潦草的字。
沉寂的殿內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直到?jīng)]有任何細碎的聲音傳出來。
蕭凜緩緩睜開眼睛。
書案前,柳映梨撐著腦袋睡著了。
不知被什么驅使,他緩慢起身,鬼使神差的走近去。
目光落在蜜餞糕點,和已經(jīng)深潤的茶水上,眸光異動。
柳映梨手中還握著毛筆,將袖口都畫臟了。
蕭凜冷著臉將毛筆取走,宣紙上的內容現(xiàn)了出來。
上面寫著他的名字。
可在之前,柳映梨從來不會主動喚出那兩個字,只會用最卑賤的罵名使喚他。
而且……
蕭凜面無表情凝著蜜餞。
她從不喜歡吃甜食。
天色全然暗下,長空如墨。
柳映梨一覺睡得安穩(wěn),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不遠處的蒲團上,蕭凜身形未動,閉上的眼睛仿佛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