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交匯,春生猛地別開視線,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
他揚了揚手中的野雞,沖她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劉嬸作為過來人,自然是能察覺到春生的心思,于是笑著說道:“春生,麻煩你了,是給方姑娘的丈夫準(zhǔn)備的?!?/p>
‘丈夫’二字一出口,春生的身形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看了劉嬸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目光變得黯淡。
幾人寒暄幾句,春生逃似地匆匆告辭。
“劉嬸,這個給你們?!碧K芷嫣低聲說道,將手上的戒指取下遞過去。
由于落水的緣故,她與宋瑾軒身無分文,也就是她手上還有這么一枚東西。
戒指是金做的,金包玉,少說也能抵得上一普通農(nóng)家?guī)啄甑纳嫛?/p>
寄人籬下,總不能白吃白住,一分不出吧。
“這可使不得!”劉嬸連忙擺手,將蘇芷嫣的手往外推,“姑娘,你這是做什么?只是舉手之勞,這東西我們可不敢收。”
“對對,姑娘,你們夫妻是貴客,怎么能讓我們收你的東西?!币慌缘亩挪布泵Ω胶停B連擺手推辭。
蘇芷嫣早料到他們會如此推脫,臉上卻不動聲色。
她輕輕一笑,“劉嬸,杜伯,這戒指你們就收下吧。若不是你們相救,我夫君只怕早已危在旦夕,這份恩情豈是幾句話能報的?
“況且,我夫君傷勢未愈,還需你們多費心照顧。這枚戒指,就當(dāng)是給他買些補品?!?/p>
她說著,趁劉嬸不備,將戒指重重放入對方的手心。
劉嬸神色復(fù)雜,手里捧著那戒指,半晌沒有說話。
她抬起頭,嘆了一口氣,眼中似夾雜著幾分無奈,“行,我這就去把雞燉了?!?/p>
見財都臉不紅心不跳,如此平靜,這對老夫妻絕非普通的農(nóng)戶!
蘇芷嫣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對方也顯然在有意隱瞞。
想了一下,她旋即舒展開來——既然對方并無敵意,她又何必追根究底。
現(xiàn)在宋瑾軒還需在這療傷休養(yǎng),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