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的味道,還是淚的味道,她已分不清。
心中那沉重的自責(zé)感,如潮水般涌來,將她徹底淹沒。
都怪自己,怪自己無能,怪自己軟弱到無力改變現(xiàn)狀,連自己都護(hù)不住……
閻策檢查了一番后,迅速用布做了簡單處理。
隨后語氣凝重地說道:“二爺?shù)膫麆萏珖?yán)重,雖然暫時止住了血,但必須盡快趕往冀州醫(yī)治,否則撐不了多久?!?/p>
“那就走!馬上出發(fā)!”回過神來,蘇芷嫣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
看了一眼四周,閻策點點頭,“此地不宜久留,其他人還在前方等著我們。”
幾人迅速行動,將宋瑾軒小心翼翼地抬著,朝林外撤離。
沒多久,他們便與全叔、素心、劉應(yīng)能等人匯合。
“二夫人!”素心看到蘇芷嫣,連忙迎了上來,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注意到宋瑾軒,“二爺他怎么了?”
說完,她又看蘇芷嫣這一身血污,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蘇芷嫣抿著唇,沒有回答,只是催促道:“快走!回冀州!”
全叔和劉應(yīng)能,雖然身體也有些傷,但依舊強(qiáng)撐著,護(hù)在隊伍的兩側(cè)。
素心看著蘇芷嫣紅腫的雙眼,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旁。
眾人迅速將尸體移開,又把宋瑾軒抬上馬車,留下兩人后這才疾馳離開。
馬車上,素心一邊幫蘇芷嫣包扎,一邊寬慰著她,“二夫人,二爺是有福氣的人,一定會沒事的?!?/p>
這話說出來,其實連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即使隔著布,都能隱約估出傷口有半尺多長。
尋常人受了這么重的傷,即使有大夫及時醫(yī)治,也可能會殞命。
更何況,這會離冀州還有半個時辰,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馬車在官道中穿行,閻策手持著刀,一路飛馳著,在前面呵斥路人閃躲。
蘇芷嫣緊握著宋瑾軒冰冷的手,看著他那蒼白如紙的臉,心中默默祈求。
宋瑾軒,你一定要撐住……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