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軒面色沉靜地問道:“全叔,夫人小時候,可曾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
全叔想了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一次冬天,小姐曾經(jīng)為了救人,下過冰水。
“那時候我還勸過她,可小姐執(zhí)意要救,回來后病了好一陣子?!?/p>
“救人?”宋瑾軒聲音微微發(fā)顫,“救的是誰?”
全叔抬眸看了他一眼,遲疑片刻,“不知……”
“冰水……原來如此!”陳大夫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這寒氣,多半就是當時侵入的?!?/p>
他語氣一頓,繼續(xù)說道:“小孩子的身體,遠不如大人那般,若是在寒冬臘月強行下水,極容易傷及根本,甚至引發(fā)終生難愈的頑疾。”
“難怪夫人會如此嚴——”
話到一半,陳大夫忽然住了口,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蘇芷嫣早前特意交代過,若有人詢問,只需含糊以普通宮寒作答,絕不能說得太過具體。
然而此時,他竟在宋瑾軒面前一時失言。
宋瑾軒沒有追問,眉目間一片沉靜。他握在身側(cè)的手悄然收緊,指節(jié)發(fā)出啪噠啪噠的聲音。
背過身去,他目光落在地面,身形僵硬得像是一尊雕塑。
片刻后,肩膀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原本那雙深邃的眼睛,此時已是通紅。
原來,竟是因為自己……
他閉眼,喉間涌起一股酸澀的苦意。
她為什么從未提過?那些積壓在心底的痛苦,她又是如何一人默默承受的?
那一瞬間,尖銳而滾燙的東西,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讓他呼吸變得沉重。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陳大夫和全叔在一旁默然站著。
宋瑾軒垂下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仿佛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他轉(zhuǎn)身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今天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不許告訴夫人我找過你們?!?/p>
“是?!眱扇它c頭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