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壓住呢?謝亦行。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謝亦行蹙著眉,他這次可真的是有點生氣了。
他明明是無比嚴肅的質問顏延,但這個oga居然在笑?!
他話音落下,卻發(fā)現被他扣在門上的oga笑得更歡了,眼角眉梢都流露著濃濃的歡快,唇角高高翹起,剛才還氤氳著霧氣的眼睛此刻晴朗極了,彎彎的,像懸在天上的月亮。
謝亦行,你好像真的有點在乎我。
完全不知道顏延在高興什么的謝亦行:“?”
&笑夠了,終于開口,卻不是回答他的問題:“謝亦行,這個姿勢,讓我的手臂有點酸?!?/p>
謝亦行:“……”
他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緩慢吐出兩個字來:“嬌氣?!?/p>
話雖這么說,卻真的把顏延扣在門上的手放下來了,但依舊沒松開,虛虛環(huán)著手腕,像是在“報復”剛才顏延把他的手放開一樣。
“你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還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難道我真的這么拿不出手?”
&顯然對這個問題很在意,繞來繞去都要問。
他眼睛中剛才那番陰郁的情緒已經被顏延笑沒了,此刻又重新變成溫和的溪水,也變成會在主人身后搖尾巴的大狗。
顏延到最后也沒回答謝亦行他在笑什么,只是說了句:“你拿得出手,非常,非常拿得出手。”
“但……”
謝亦行眉間蹙起,追問道:“但什么?”
顏延這次臉上也沒了笑,神情很認真:“但我們之間的關系拿不出手?!?/p>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平靜的語氣來指出他和謝亦行之間那樁合同,平靜到謝亦行都覺得詫異。
他知道顏延非常討厭那紙合同。
他自己也很討厭,這是他乘虛而入不擇手段的證據,宿初霽是對的,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愛人,如同懸崖邊搖搖欲墜的石子,一個不留神就會摔的粉身碎骨。
但越是這樣,謝亦行越不愿意放手。
放手了,然后呢?
顏延絕對會半點不回頭的走掉。
這是他不入流下作的齷齪行為,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和顏延產生全新交集的方式。
他了解顏延,如果回國之后,謝亦行提出幫助,然后再進行溫水煮青蛙式的追求,每一件都會被顏延拒絕。
顏延是嬌氣,但也有分寸感極了,兩年前的顏延在他身邊那么任性,是他用盡了心機和手段才成功的。
而許久不見的他,或許對顏延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往好的方向想,是一個有點在乎的陌生人,但也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