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全是alpha的信息素味,顏延后脖頸的腺體反應誠實,火燒火燎,突突直跳,竟如同被標記了一樣……
謝亦行和他說過,每一個alpha的易感期都不同,他和傅墨塵那種只會哭唧唧的alpha不一樣,他只會很可怕。
此刻的謝亦行,哪怕渾身上下都被束縛帶束縛住,甚至還有銀色的鐵鏈子多加了一層保險,顏延還是莫名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
他抿了抿唇,正對上眼前銳利黑沉的眸子,脊背繃直,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從尾椎骨蔓延到大腦的神經末梢,腳下的步子卻堅定無比。
他走得每一步都像踩在謝亦行的心臟上,痛苦和歡愉并存。
“言言,不要過來?!?/p>
謝亦行全身上下尖銳的疼痛在見到顏延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他的身體叫囂著撕開束縛帶,腕骨掙扎,有幾滴鮮紅的血液墜落在地上,暈染出濃郁的殷紅。
身體在渴求,理智在推移,牙關緊了又緊,不情愿地啟唇開口,讓oga離遠點。
顏延來之前有千萬句想罵謝亦行的話,他想說謝亦行王八蛋,渣alpha,此刻真正走到alpha面前時,卻什么話都罵不出來了。
手掌落在alpha跳動的xiong膛上,顏延唇角繃直,輕輕問道:“謝亦行,心跳得這么快,真得不想讓我過來嗎?”
&沒說話,顏延也不在意,他的視線移向alpha血肉模糊的腕骨,湖泊藍的眸子泛起漣漪,手指也輕柔摸上束縛帶,離傷口很近。
易感期才開始一天,alpha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被他注視著的alpha十分不自在,心緒亂七八糟,這么猙獰的傷口,這么狼狽的他,顏延會不喜歡。
他動了動手指,想往回縮藏起來,但礙于鐵鏈的長度,居然連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只能小心翼翼地問一句:“是不是很難看?”
謝亦行沒打算讓顏延進來,任何一個alpha都希望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是堅不可摧的戰(zhàn)士,而不是如同現在,像喪家之犬,自我厭棄像瘋長的野草,謝亦行甚至都失去和顏延對視的勇氣。
垂下視線,失落大過全身尖銳的刺痛,“言言,你離開吧,我……我過幾天就會好的。”
那點小心翼翼放到顏延這里,讓他莫名想哭,湖泊泛起更深的波浪。
這可是謝亦行啊。
這可是無數人口中不可一世的頂級alpha啊。
居然會因為覺得他害怕自己現在的樣子,而脆弱得像易碎的留不住的泡沫,一戳就破掉。
連線珠的水滴砸在地上,低垂著視線的alpha驚愕抬眼,眼前的oga已經哭成了小淚人,他的耳腔轟鳴,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是嚇到了嗎?
謝亦行如墜冰窟,沸騰的血液澆了凌寒,臂膀牽動鐵索,他想伸手抱抱他的oga,手指在觸到顏延衣角前又停住。
他不敢。
可遭逢酷寒的行人也會恰遇驕陽,他的玫瑰在硝煙滿地擁抱了他。
“不難看,也不嚇人,我好心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