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然,等反應(yīng)過來,手都在發(fā)抖:“他偷我作品,我還要給他道歉?我要不要再跪下來給他磕一個!”
林予柔抬頭皺起了眉。
我知道這是她生氣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已經(jīng)失去了親人、愛人和朋友,如果連自己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想到這兒,我突然就好像有了點底氣。
“我不會給步修遠(yuǎn)道歉,我沒對不起他過,是他欠我?!?/p>
但下一秒,林予柔坐著輪椅繞過辦公桌停在我面前。
她一字一頓:“那你欠我的呢?祁執(zhí)禮,你以為那兩年就是全部?”
聽見這話,我狠狠一震。
我看著女人那雙白皙修長卻再也站不起來的腿,纏了我兩年的那個噩夢再次浮現(xiàn)腦海。
崎嶇的山路上,車子在撞上路邊的大石頭后滾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車卡在下面盤山路的護欄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林予柔能在那場車禍里存活下來是個奇跡,更奇跡的是我沒受重傷,因為林予柔一直把我護在懷里。
但她的腿……
這是我欠她的,我永遠(yuǎn)也還不清。
我可以對步修遠(yuǎn)不滿,但如果這一切都是林予柔的意思,那我就不能有一點不悅。
可那些作品相當(dāng)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內(nèi)心在掙扎。
林予柔也沒再說話,像是在等我的妥協(xié)。
我總是對她妥協(xié),原來是因為愛,后來是因為愛和愧疚。
半晌,我終于想明白,重新看向林予柔。
“如果我把這雙腿賠給你,你能不能讓步修遠(yuǎn)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
十分鐘后,我走出了林氏集團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