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中表情空白,垂放在地上的手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你騙我……如果真和你沒關(guān)系,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林予柔漆黑的眼瞳莫名閃過一瞬暗光,卻沒有回答。
那時她剛搞清楚“步修遠”的真實身份,怕他過激傷害祁執(zhí)禮,所以才和祁執(zhí)禮提出分手,沒想到兩人會出了車禍。
也在車禍中失去了他們的那個孩子,她查出車子是蘇承中動的手,于是憤怒。
于是不想太輕易的放過他。
所以她默許祁家把祁執(zhí)禮送走,卻又因為思念而借著蘇承中的口讓他回來。
她以為她不會再讓意外發(fā)生了……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懲罰。
懲罰她的自大,懲罰她的自以為是。
她過去二十八年活得太順遂了。
外面響起整齊的腳步聲,是接到舉報電話而趕來的警方。
他們帶走了蘇承中,直到最后他還在沖林予柔厲聲喝問:“為什么?到底為什么!”
但林予柔終究是沒有回答她。
偌大的客廳里很快只剩下林予柔和祁父。
在剛才的對峙中,祁父就好像一個透明人。
但他的存在反而是一切事情的開始。
如果不是他在蘇承中的病房門口一口咬定林予柔就是害蘇家八口人七死一傷的人,蘇承中不會懷恨在心,也不會整容后故意接近祁執(zhí)禮。
林予柔不會和祁執(zhí)禮提分手,他們兩人不會出車禍,不會失去那個孩子。
祁執(zhí)禮也不會被送去冰島兩年,回來后也就不會被害。
在這一場悲劇里,誰也不能逃脫責任。
可還有一件事祁父想不通:“你早知道兇手是他,卻還讓我找兇手?”
林予柔聞聲抬眼,眼里帶著明顯的冰冷的戲謔:“是啊,我故意的,因為我知道你找不到,時間每過去一分一秒,你就會因為要失去祁氏而越來越痛苦?!?/p>
“好好品味吧,你下半輩子都會因此一直痛苦,這是你欠執(zhí)禮的?!?/p>
祁執(zhí)禮的尸體在殯儀館的冰棺里放了三天。
這三天,林予柔一直在林家沒走,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沒做。
但一切事宜她都讓助理蘇蕓給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