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出事,他小叔還幫著跑動過不少,但也沒能出得上力就是了。
他三姑沒有出嫁前,受老太太影響很大,也跟著反對他爸、他媽的婚事,關系鬧得比較僵,不怎么融洽,但前世在他出事后,他三姑卻沒有疏遠、嫌棄,反倒跟他家走親近了。
說到他們小輩九個堂兄妹間的關系,那就更復雜了。
當然了,他媽這些年積怨甚深,看蕭家兄弟姐妹以及老太太誰都不可能順眼,蕭良現(xiàn)在也不多說什么廢話,將那輛切諾基的鑰匙扔給他哥,說道:
“你以后調縣里,級別職務都好解決,但一時半會別想著配車,這車你拿著開吧?,F(xiàn)在也不能太張揚給你換輛好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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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江監(jiān)獄會見室里,身穿藍色囚服的肖裕軍眼皮子顫跳著盯住桌面粗糙的會見桌一聲不吭……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你妻子確實是自殺,目擊證人、尸檢都明確支持這一點??h公安局目前已經以尋釁滋事罪,對三名討債嫌疑人抓捕立案偵察,相信很快就能還你妻子一個公道?!?/p>
(請)
富在深山有遠親
獅山縣公安局兩名警察,在肖裕軍妻子投井自盡的。當然,三名討債人所使用的手段也確實惡劣,已經夠得上尋釁滋事罪的立案條件,我們也絕不會姑息。當時云社鎮(zhèn)派出所接到報案后,就第一時間出警鎖定了證據,抓捕了嫌疑人,也有你愛人跟肖瑞在派出所做的筆錄驗證,但你愛人做好筆錄離開派出所后投井自殺,我們確實是疏忽了,沒有及時要求村鎮(zhèn)安排工作人員慰問、疏導?!?/p>
聽獅山縣公安局派來的兩名工作人員始終閃爍其詞,肖裕軍眼皮子微微抽搐起來。
“溪口果汁廠廠長朱金奇呢?我入獄后,果汁廠、水泥廠這些產業(yè)都主要是他協(xié)助我愛人經營,他怎么沒有陪你們過來告訴我這些事?”肖裕軍按住內心巨大的疑云,盡可能平靜的問道。
自從去年底朱金奇陪同肖瑞過來探監(jiān)后,有近一個月沒有再來錫江了,而他的妻子以及兒子肖瑞,也被一波波討債人糾纏得寸步難行。
肖裕軍在獄中沒有誰跟他傳遞消息,完全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名警察對望一眼,說道:“朱金奇一月二十四日已經從溪口鎮(zhèn)果汁廠辭職,據我們調查,朱金奇跟這起因債務糾紛發(fā)生的尋釁滋事案,沒有什么關系。”
“人才死幾天,你們就調查清楚了?”肖裕軍沒有憤怒到大吼大叫,而是異樣平靜的盯住兩名警察,說道,“我想跟我妻子好好道別,我可以在這些文件上簽字,但是我今天就能申請回獅山看看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兒子嗎?”
兩名警察對望一眼,說道:“我們需要跟局里匯報,由局里跟監(jiān)獄申請試試看?!?/p>
直系親屬去世,服刑人員是可以申請在監(jiān)管下回家參加葬禮——肖裕軍又不是重罪刑事犯,申請會更為寬松一些,但今天就要回獅山,肯定還是需要局里出面溝通。
兩名警察離開了約半個小時,再回到會見室,告訴肖裕軍說道:“今天你可以跟我們回獅山,監(jiān)獄會再安排兩名獄警跟我們同行?!?/p>
肖裕軍接過筆,手微微顫抖著拿過幾份文件準備分別簽下名字,猶豫了半天,說道:“能不能等我回到獅山后再簽?”
兩名警察對望一眼,無奈的點點頭。
一天沒有肖裕軍的簽字,肖裕軍妻子的尸體就在殯儀館多停一天,局里給他們的指示也是只要肖裕軍要求不過分,都盡可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