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在這里抱著沈清瑜說:“阿瑜,我這輩子的妻子,只會是你。”
那時的誓言,還回蕩在耳邊,卻早已被他親手撕碎。
下山時,手機響了,是顧母打來的。
“澤言,你最近怎么回事?公司的事不管,天天往外跑?!鳖櫮傅穆曇魩е粷M,“夕顏懷著孕,你該多陪陪她?!?/p>
“媽,是你讓沈清瑜走的,對不對?”顧澤言的聲音沙啞。
“是又怎么樣?”顧母理直氣壯,“她那種出身,根本配不上你。夕顏才是你的良配,顧家的繼承人,就該娶門當戶對的妻子。”
“配不上?”
顧澤言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媽,你知道嗎?五年前我躺在街上抽搐的時候,是她把我撿回去的。我失憶的時候,是她喂我吃飯,教我寫字,為了給我治病,她放棄了維也納藝術(shù)學院的邀請,賣掉了她最愛的鋼琴?!?/p>
“她配不上我?那我呢?我配得上她嗎?”
顧母被他問得愣住了,過了很久才冷冷地說:“你是顧家的太子爺,誰配不上你?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丫頭,給她五百萬已經(jīng)是抬舉她了?!?/p>
“五百萬……”
顧澤言重復(fù)著這三個字,忽然覺得無比諷刺。
他掛了電話,站在山路上,望著遠處的城市。
夕陽把天空染成了血色,像極了沈清瑜被他打了一巴掌那天,嘴角滲出的血絲。
回到家時,宋夕顏正坐在客廳里,手里拿著本嬰兒畫冊。
看見他回來,她連忙站起來:“澤言,你回來了,我給你燉了湯……”
宋夕顏的聲音溫柔得像羽毛,可落入顧澤言耳中,卻只剩刺耳的嗡鳴。
他沒看那碗精心燉制的湯,甚至沒看宋夕顏一眼,徑直走上二樓,將自己反鎖在沈清瑜曾經(jīng)的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