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持續(xù)到了楚斯出營后的第三年,那年蔣期忌日前半個月,楚斯接到了一個他籌劃很久想?yún)⑴c進去的任務,涉及白鷹軍事研究院最神秘的一個研究基地,位于十字紅楓區(qū),夾在軍部總指揮基地和總領政府之間。
軍部最核心最秘密的研究全部都在紅楓基地里,蔣期以前每年都會有三個月的時間呆在里面。
他在里面做哪方面的研究,涉及什么樣的事務,連楚斯都毫不知情。
但在那一年幾個相串聯(lián)的任務里,楚斯發(fā)現(xiàn)紅楓研究基地里有一個研究項目,關乎到重啟一部分研究人員的生理壽命,名單里居然有被炸得骨頭都不剩的蔣期。
那份名單和那個語焉不詳?shù)难芯宽椖孔尦苟嗄陥猿纸K于有了一個落點――蔣期很可能沒死,或者有辦法重活過來。
盡管聽起來荒謬得像騙人的故事,但那確實是楚斯等了整整18年的希望。
然而最終,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希望隨著整個紅楓基地一起崩塌,在一瞬間灰飛煙滅,連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來。
那個摧毀整個紅楓基地的人,就是突然反水的薩厄楊。
后來有好幾年,楚斯的任務內(nèi)容都和薩厄楊的追緝有關,在不斷增多的資料和記錄之下,他終于說服自己認識到了一件事:薩厄楊周身毫無牽系,今天也許是最強力的隊友,明天就可能翻臉對立,他不會也不可能受其他任何因素的影響和干擾,危險、自我、不受束縛。
兜了漫長的一個圈,最后發(fā)現(xiàn)最接近真實的,還是最初的那個認知,真是諷刺極了。
毀掉他所有希望的人曾經(jīng)救過他,他試著信任的人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這種復雜的滋味磨了楚斯很多年,直到薩厄楊終于進了太空監(jiān)獄,才慢慢淡退,又在數(shù)年監(jiān)管與被監(jiān)管的來往中,轉(zhuǎn)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不冷不熱又不清不楚的境況。
……
楚斯盯著薩厄那雙數(shù)十年未曾變過的淺色眸子看了一會兒,將薩厄勾著他下巴的手掃到一邊,道:“你有理由就有理由吧,隨意?!?/p>
說完他便重新轉(zhuǎn)回臉去,調(diào)出卡洛斯布萊克記錄的影像來看。
影像并不全,一段段也并不連貫,但大多能跟之前聽到的信息對上。
正如卡洛斯所說的,白銀之城已經(jīng)有了動作,機甲軍帶著探測儀正在朝α星區(qū)進發(fā),其他星球也沒閑著,有兩個曾經(jīng)和天鷹γ星關系較近的星球已經(jīng)繞進了星區(qū)邊緣線,不知是來幫忙的還是有別的目的。
然而軍部和總領政府的碎片在哪里,現(xiàn)今又是什么情況,依然無法得知,畢竟卡洛斯布萊克至今就碰到過兩次碎片。
最后那段影像就是他在上一個碎片登陸時所記錄下來的。
鏡頭很亂,也并不穩(wěn)當,看得人有些頭暈,還沒看出什么名堂。
楚斯依然能感覺椅背上壓著的力道并沒有離開,薩厄還趴在那里,也許正跟他一起看著這些影像,也許在琢磨些別的。
就在楚斯的注意力略有些分散的時候,影像的鏡頭突然一晃,一個極為眼熟的建筑一閃而過。
楚斯愣了片刻,立刻倒退回去,暫停在那個建筑出現(xiàn)的那個畫面。
那是……
正當他把畫面一點點拉近放大的時候,背后的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