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功能至今也沒有啟用過,所以墻體之間的娃隙依然拼合得十分緊密。
值班室里有個單獨的小隔間,里頭有衛(wèi)生間和簡易淋浴房。
楚斯吃了兩份三明治,一份罐頭,半碗草莓,才堪堪緩解了累積下來的饑餓感。他打開簡易衣柜,在里頭一頓挑揀,忍著各種不習慣,找了件獄警的藏藍襯衫和西褲,準備沖個澡瞇一會兒。
他把換洗的衣服搭在金屬架上,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鏡子里映照出他漂亮的xiong腹肌肉,薄削卻恰到好處,這一看就不是靠健身晶材練出來的。楚斯把脫下的襯衫放在了洗手臺邊,低頭按了按左邊的肋骨。
那里有一道極細的疤,頭發(fā)絲似的,不仔細看甚至都很難注意到,只有用手指摸才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些凸起。
他抿著嘴唇沿著那條疤按了一遍。
咔——
一道輕微的電子音響起,他腰間的一塊皮膚沿著那條細疤打開了一個缺口,半只手掌大小,活似開了一道門。
那是一個非常詭異的場景,那道“小門”外層是仿真度極高的皮膚,里頭是金屬質(zhì)的。而楚斯腰間那個被打開的部位,則嵌著一個拇指大小的方形金屬塊。
如果湊近了仔細聽,就能聽見里頭有“滴答滴答”的響聲,金屬塊上顯示著暗色的數(shù)字。
12312:07:21
尾端的那個數(shù)字隨著“滴答”聲,一下、一下一直在減小。
夜半警報
123天12小時07分21秒;
20秒;
19秒;
18秒;
……
這個倒計時看起來令人緊張,其實只是一種提示,告訴楚斯他“暫且”還能活多久。
如果在倒計時結(jié)束之前,做好了應有的維護,數(shù)字會刷回到初始值,重新開始倒計時。
如果這倒計時清零之后的24小時內(nèi)沒能及時挽救,那么,“暫且”兩個字就該永遠地去掉了,清零的那一瞬就會成為楚斯真正的壽命盡頭。
這裝置存在于楚斯的身體里已經(jīng)很多年了。
每年兩周在黑雪松林別墅的休假,就是在給這個裝置做正常維護,以保證之后的半年,楚斯依然能精神奕奕地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當初剛嵌入這玩意兒的時候,楚斯還跟技術醫(yī)生抗議過,問說:“這東西能不能做得稍微人性化一點?比如把這瘆人的倒計時給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搞人體炸彈呢,一打開這蓋門,還嘀嗒嘀嗒響個不停,您聽聽這像話么?”
那技術醫(yī)生叫邵敦,隸屬于級別最高的白鷹軍事醫(yī)院,是智能機械治療領域的權威專家,也是個常年跟病患斗智斗勇的老頭兒。
邵老醫(yī)生對于楚長官這種仗著臉好看成天胡說八道的病人,向來實行“三不一統(tǒng)”政策——
不許逞能、不給好臉、不讓逼逼,以及統(tǒng)統(tǒng)駁回。
當時的楚長官左半邊身體對智能機械還有嚴重的排異反應,出血、過敢和高燒交替不斷,雙眼的紗布也才剛解開半天,人還沒脫離危險期呢,就對著治療機械挑三揀四。
邵老醫(yī)生板著個棺材臉,一邊指使旁邊的小護士給楚斯來一針,一邊盯著儀表上的各種數(shù)據(jù)道:“對付你這種忙起來不問日夜,瘋起來不要命的混賬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