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候大多數(shù)時間應該都被罩在某種儀qi里,shen上應該還聯(lián)通了許多端kou?!彼_厄楊瞇著yan回憶dao,“有藥劑通過那些端kou從各個地方輸送j我的shenti,我猜想應該是針對肌肉或是反she1神經(jīng)的藥劑,因為我gan覺能gan覺到四肢,卻無法控制它們,所以動彈不得。我猜那之中應該還有營養(yǎng)劑一類的東西,因為很長一段時間里,沒有人給我安排過任何jshi,我卻始終jg1神充足?!?/p>
“當然,那時候的jg1神充足對我來說毫無用chu1,也就是長時間清醒地呆在黑暗里,重復地聽著那些滴guan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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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口中藥劑流過的聲音?!彼_厄楊蹙了蹙眉,又漸漸恢復成沒有表情的樣子,道:“非?!浅o趣?!?/p>
過去
偶爾的黑暗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跟著靜下來,但是長久的望不到頭的黑暗只會讓人變得焦慮、煩躁、憤怒、癲狂,一切負面的東西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漫過來,順著頭頂、腳下、手指像斬不斷的藤條一樣纏繞上來,直到把整個人捆束、籠罩、拉扯進更深的黑暗里
他能聽見儀晶外滴滴的指示音,隔著某種封罩顯得有些遠,像是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某種計時,夾雜著一些他那時候根本不懂的實驗數(shù)據(jù)提醒,枯燥又乏味。
每隔一陣子,他會被傳送進另一個實驗艙里,每次實驗啟動的機械音冷冰冰地響起,就會有兩股力量加載在他身周,也許是能量場也許是別的什么,那時候的他不太明白。
他只能感覺到有一股吸力將他往一處拖拽,像是突然拔了橡皮襄的水池,巨大的漩渦以不可掙脫的力道捆束著他,力量大得幾乎身體都被擠壓變了形,那架勢似乎不是將他拽往空間上的某一點,而是直接拽去另一個世界。
而另一股力量卻企圖將他固定在原地。
每當這個時候,對四肢的控制力就會有一瞬間的蘇醒,好像突然退回到藥劑還不曾注入身體沒有生效的時候。
然而這種知覺的蘇醒就像他長時間充足的精神力一樣毫無用處,只是在被拉扯的過程中,更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徘徊在撕裂的邊緣而已。
有時候他甚至都能聞見自己身上傳來的血腥味――濃郁、刺鼻,讓他因為過度疼痛而混沌的意識又復歸清醒。
每當這種味道出現(xiàn)的時候,加載在他身上的兩股拉力就會被撤離。他會被送回原本的容晶里,接受最精心細致地療養(yǎng)。
沒錯,精心細致。
即便他對那些電子音播報的監(jiān)測和療養(yǎng)數(shù)據(jù)半懂不懂,他也知道那程序一道接一道的調養(yǎng)究竟有多么復雜。
于是,他總能很快恢復健康,再投入下一個輪回里。
這樣的過程不知循環(huán)了多少遍,那一陣子他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見他站在一片深黑如墨的夜幕里,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大朵大朵暈染開的血,鐵銹般的腥甜味道激發(fā)著他體內的條件反射,使他的精神亢奮并清醒著。他正要笑起來,突然有一只手從后面摸了摸他的頭,問他:“疼不疼?”
然后他就不那么想笑了。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復中漸漸適應了疼痛,再大再深的傷口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反正最后總是會好的。他不知道那些實驗的最初目的是什么,但是一次次的失敗無心插柳地賦予了他另一種機能,他的生理愈合能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疇。
等他模模糊糊地明白實驗目的的時候,實驗終于成功了――
他終于如人所愿地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時間對個體的束縛,填補了那些人口中所謂的“人僅有的不完美”,在一次次的“瀕死――回溯――重來一次”的折磨中由被動觸發(fā)變成了自主控制,然后漸漸麻木成了一個怪物。
“我在他們慶祝實驗成功的時候逃了出來,我猜他們所有事情應該都是秘密進行的,那天有人查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一片混亂,給了我一個機會?!彼_厄楊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