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
直到上了卡洛斯布萊克的那架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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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晶,他都不想再跟薩厄楊說話。
楚斯自己都覺得這種心理非常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不論是工作上還是私底下,他都算不上一個脾氣溫和的人,但是他很少會把心里的想法顯露在臉上,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輕描淡寫幾句話把別人氣得吹胡子瞪眼說不出話來。
即便有時候他覺得無話可說,或者懶得再說,也是半真不假地威脅一句當個玩笑把話題揭過去,唯獨到了薩厄楊這里,回回都想扭頭就走。
真是越活越回去,居然開始沉不住氣了。
楚斯噼里啪啦地扳開所有操縱桿,坐到了駕駛位上,盡管心里剛剛自嘲了一通,行動上依然完全無視了駕駛艙里的另一個活人。
飛行晶嗡嗡運轉(zhuǎn)起來,很快便越過了邊界線,進入了那塊城市所在的碎片。
整個城市都是暗的,楚斯得打開飛行晶外殼上的探照光才能看清那些建筑具體的模樣,以避免把某些大樓撞毀。
薩厄楊一直倚在側(cè)面的舷窗邊,垂著眼看著腳下一片靜默的城市。
飛行晶的速度被楚斯調(diào)整在了陸地航行的二級檔位,速度和地面上的跑車差不多。
有那么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他們誰也沒說話,楚斯偶爾撥弄一下控制桿,或是微調(diào)一下方向,薩厄楊就那么一直看著窗外。
在這樣的沉默里,楚斯居然沒有覺得絲毫尷尬,在駕駛座里窩得越久,越發(fā)溢生出一種懶散來,不知道是因為突然回到了唯一安逸生活過的城市,還是因為受了薩厄楊的傳染。
在飛行晶路過城市中心廣場上空,探照光從廣場標志性雕塑上掃過時,薩厄楊才開了口:“如果不是看到了那組時光雕塑,我都沒有意識到這是在翡翠港。”
曾經(jīng)的翡翠港人口稠密,燈火日夜不息,它緊鄰內(nèi)海,離白鷹軍事總指揮基地很近,還可以望見海上戒備森嚴的紅楓基地,算是安全和喧鬧最為平衡的城市之一。
不過眼下的它,跟這兩樣都不沾邊。
根據(jù)屏幕上的碎片圖像顯示,白鷹軍事總指揮基地和紅楓基地都不在里面。
楚斯“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薩厄楊一眼,就見他說完那一句話后,就又安靜下來,依然垂著眼皮看著腳下掃過的幢幢大樓和街道。
有時候冷不丁看見他這種模樣,會產(chǎn)生一種他在回憶往事的錯覺。
但是“回憶往事”這種行為,放在薩厄楊身上總有些說不出來的違和感,因為他看起來就像是沒有過去也不想未來的人,一切并非正在他眼前發(fā)生的事情,似乎都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當年在軍事療養(yǎng)院里,許多人的背景幾乎都是透明的,誰誰誰是軍部誰誰誰的遺孤,誰誰誰父母在百年大混亂里雙雙亡故……等等。
但是也有一些人的身世背景不太為人所知,比如楚斯,比如薩厄楊。
嚴格來說,他們兩個在這方面是同一種人,不喜歡跟人談論自己的私事,也不喜歡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想法,說不上來是因為戒備心強還是單純覺得沒有談的興致。
楚斯大概更偏向于前者,所以并非完全撬不開娃。在面對他相對放心一些的人時,他不介意解釋兩句,但也只是極偶爾,并且非常簡略,就像被訓練營那幫家伙們提醒可以給家人發(fā)訊號時,隨口回的那句“沒有需要聯(lián)系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