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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與謀反何異（第2頁）

南宮玨聞言一怔，抬頭望向他：“大人……”

林川點點頭，“你方才說心中忐忑，不用問我也知道，你是怕世家難纏，怕民政繁雜，更怕辦不好差事，辜負(fù)了眾人的托付?！?/p>

“大人所言極是?！蹦蠈m玨坦然應(yīng)道，“鐵林谷是白手起家，規(guī)矩由大人定奪，推行起來順理成章?？晌髁撼鞘前倌曛莞兰冶P根錯節(jié)，連衙役小吏都與他們勾連甚深。咱們帶去的章程，等于要刨他們的根基，阻力絕非鐵林谷可比?！?/p>

他頓了頓，“再者，鐵林谷不過數(shù)千人，諸事皆有章法可循。西梁城人口十萬有余，田畝、工坊、賦稅、民生，樁樁件件都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屬下雖打理過鐵林谷的庶務(wù)，可治理州城，終究是頭一遭。”

林川點點頭：“懷瑾，你多慮了?！?/p>

“多慮？”南宮玨一愣。

“自然是多慮。”林川笑起來，“我只問你，以咱們在鐵林谷推行的那些法子，就算在西梁城只能落地一成兩成，難道不比過去強(qiáng)上許多？”

這話如醍醐灌頂，南宮玨心頭一震，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川。

林川繼續(xù)道：“這天下，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幅疆域圖了。地方勢力各自為政，哪管百姓死活？就算是朝廷任命的一方大員，難道就真比你南宮懷瑾強(qiáng)？我不這么看。我只知道，把百姓揣在心里，才能當(dāng)好這個官，才能管好這座城。咱們在西梁城做的事，若是成了，將來青州、西梁連成一片，百姓安居樂業(yè)，這比什么都管用?！?/p>

南宮玨眼中精光一閃，拱手道：“大人是想讓屬下明白，行事但求無愧于心，無愧于百姓?！?/p>

“正是?！绷执c點頭，“事是做出來的，不是怕出來的。你有鐵林谷的規(guī)矩當(dāng)?shù)讱?，有血狼衛(wèi)當(dāng)后盾，還有那些跟著咱們摸爬滾打出來的弟兄，他們懂實操，你懂調(diào)度，秦大人派來的吏員懂民政，三者合一，還有什么扛不住的？”

他繼續(xù)道：“至于那些世家，你不必高看他們。他們守的是自己的家業(yè)，不是西梁城的規(guī)矩。只要咱們讓百姓得了實惠，讓流民有了活計，百姓站在咱們這邊，世家再橫，也掀不起大浪。你是舉子出身，論心思縝密，這些粗漢子沒一個比得上你，這份差事，除了你，我找不到更合適的人。”

這位曾是舉人的文人，縱然落難，骨子里的驕傲從未折損。如今要擔(dān)起治理州城的重任，他的忐忑，源于對這份差事的敬畏，對肩上責(zé)任的審慎，而非對前路的怯懦。

林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去西梁城，行的是知府的權(quán)柄，當(dāng)?shù)氖前傩盏闹魇氯恕谚?，你要記著，世家若擋路，便拆了他們的路；舊制若礙民，便破了那舊制。只要百姓認(rèn)你，你手里的權(quán)柄，就是最利的刀，最硬的盾！”

南宮玨深吸一口氣，拱手行禮：“屬下明白了。西梁城之事，定不負(fù)大人所托！”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林川贊嘆一聲，遞過去一張寫滿字跡的紙，“這個給你?！?/p>

“這是什么，大人？”

“錦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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