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禽舍改造補貼‘有’和‘沒有’的問題上,焦引安和丁進才既不敢明目張膽的向養(yǎng)殖戶施壓,又不敢直面副縣長和紀委書記的查問,所以只能選擇再次狡辯,說這筆將近三十萬的補貼資金,暫時還沒有發(fā)放到位。
而這樣的回答,必然又遭致了梁副縣長毫不留情的憤怒斥責。
于是,似曾相識的場景再次上演。
只不過這一次的觀眾,換成了豐收村的村民。
看著不可一世的黨委書記和鄉(xiāng)長,被年輕的副縣長罵得狗血淋頭,遠遠觀望的村民們心中感覺大爽特爽比日了焦引安的祖宗還爽。
要不是懼怕焦引安和丁進才秋后算賬,要不是周圍有護村隊的狗腿子盯著,他們都恨不得一起拍手叫好。
同時他們也和鎮(zhèn)里的居民一樣,內心開始蠢蠢欲動,考慮著向梁副縣長喊冤告狀的可能性和成功率。
“從果園建設項目,到家禽養(yǎng)殖基地,全縣的兩個重點扶貧項目都落在了長興鎮(zhèn),一共超過五百萬的扶貧資金投入,
為的是什么?”
“為的是讓你們這些鄉(xiāng)鎮(zhèn)領導干部帶領廣大村民發(fā)展經濟,脫貧致富,實打實的讓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好起來!”
“結果你們是怎么做的?項目進程一拖再拖,扶貧資金用處不明,蘭書記和我才來了一個上午,就發(fā)現(xiàn)了一系列嚴重問題。”
“我再強調一次,你們的行為絕不僅僅是懈怠、是懶政,而是嚴重的失職,甚至不排除違規(guī)違紀的可能!”
聽著‘違規(guī)違紀’四個字,焦引安和丁進才面色不禁一變。
說他們失職,他們可以當做是嚴厲的批評,受也就受了,但是直言他們違規(guī)違紀,他們要不叭叭兩句表示反對,那不就相當于把罪名給他們坐實了嗎?
“梁縣長,您這話我們就不能贊同了,我們承認扶貧工作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也算不上違規(guī)違紀??!”焦引安皺著眉頭反駁道。
“是啊梁縣長,您的批評我們都接受,就是違規(guī)違紀什么的,說這話就太嚇人了,我們實在承受不起啊?!倍∵M才也跟著辯解道。
梁惟石不耐煩地一揮手,態(tài)度冷硬地說道:“你們不用急著辯駁,我只說一條,關于禽舍的補貼費用,縣里明文規(guī)定,要在項目啟動后三個月之內發(fā)放到農戶的手中,你們做到了嗎?”
“這不是違規(guī)是什么嗎?”
焦引安和丁進才被懟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然而這還沒完,蘭秀宜接口斥責道:“通過全程觀察,現(xiàn)在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家禽養(yǎng)殖基地的扶貧資金沒有全部應用到位。至于里面是否存在套取、侵占、挪用資金等違紀問題,紀委會做進一步調查核實!”
與梁副縣長的訓斥相比,紀委書記的這番話語則充滿著更加令人膽寒的意味。
焦引安和丁進才的臉色瞬間由紅轉白,內心驚惶不已。
因為蘭秀宜就相當于直白地告訴他們——我已經盯上你們了!
丁進才又看了焦引安一眼,目光里滿是怨念。
還說不說梁惟石和蘭秀宜不是一路人了?啊?
看人家這相互配合的默契程度,說不定是在床上就商量好了怎么過來整咱們了!
“我會將這次視察結果如實上報,在這之前,你們必須馬上把禽舍補貼落實到位,兩天,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p>
“還有,關于養(yǎng)殖戶的名單,國慶之后上班的第一天,必須給我交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