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整個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一道道包含著不可思議意味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了面色突變的鐘副縣長臉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鐘萬良漲紅了臉龐矢口否認道:“這是污蔑,沒有這樣的事!”
孫國耀擺了擺手,示意鐘萬良稍安勿躁。因為對梁惟石在會上的公然發(fā)難,他早有防范,也早有準備。
冷冷地看著梁惟石,他以極其嚴厲的語氣質(zhì)問道:“惟石同志,我現(xiàn)要提醒你,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p>
“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上,你說的這番極不負責任的言論,對鐘萬良同志所造成的傷害,以及對縣委造成的影響,都是嚴重的,惡劣的!”
“傳聞不能當作事實!僅憑捕風捉影的消息,就武斷地對自己的同志展開人身攻擊,你覺得,這是一個縣委副書記應(yīng)該做出的事情嗎?”
梁惟石皺眉回道:“這不是捕風捉影,我向省公安廳求證過,時間發(fā)生在今年六月份,地點在金鼎賓館……”
“證據(jù)呢?”孫國耀毫不客氣打斷了對方的話,揚聲問道。
他之所以敢強推鐘萬良任公安局長,是因為他得到了高副市長的再三保證,當時出警的是濱江市公安局,而非省公安廳,梁惟石最多能打探到消息,但卻搞不到證據(jù)。
梁惟石猶豫了一下,表情變得似乎有些為難。
鐘萬良見狀不禁暗松了一口氣,還好他請高副市長幫他擦了屁股,不然,他極有可能步上常光銘的后塵,死在梁惟石的手里。
md,梁惟石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大禍害!
“怎么,拿不出來嗎?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你就給鐘萬良同志扣上了一頂私生活不檢點的大帽子,我覺得,你有必要現(xiàn)在就給鐘萬良同志誠懇道歉!”
孫國耀冷冷地說道。
其他常委,還有政府、人大和政協(xié)的班子成員,都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著年輕的副書記。
心說到底還是年輕,當然也可能是被寵慣了,總想著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旦孫國耀變了臉絲毫不給面子,這位也就只有吃癟的份兒!
鐘萬良連忙故作大度地說道:“書記,道歉就不必了,我只希望惟石書記以后不要偏聽偏信,我個人受點兒委屈沒什么,給班子造成影響就不好了!”
梁惟石看著這個死到臨頭還在那兒叭叭叭的家伙,忍不住笑了笑。
注意到梁副書記臉上露出的笑容,鐘萬良不禁感到心里有些發(fā)毛。
梁惟石在笑什么?
難道……
然后他就看見梁惟石拿出一紙材料,輕輕拍在了桌子上。
“想看證據(jù)的話……這個就是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