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告訴他,這樣做是對的,可感性卻說,總還有極重要的不妥,被關押在菊家的山櫻和螢火怎么辦,尤其山櫻,身染了疫病,又不是島中人,身份特殊,若長期留在島上不得醫(yī)治,遲早會香消玉殞,自己雖不喜歡皇城司的人,但對山櫻,還是有一份同行的情誼在,也不至丟下兩人不管。更有,那梅千嶺要怎么辦?
梅千嶺,他又開始xiong悶了。
挨不過兩天就要出血斑,眾多人中病情最為特殊和危重,沒人懂得治療,若無良方和良醫(yī)醫(yī)治,眼見就活不成。而此時江臨風既在,比自己技高一等,若肯對他施以援手,自己又能及時找到病源所在,他活下去的機會還是有的。
可這個賭值得下嗎?
是拋下這些人回去解救那太子一人之毒,換出六月,還是賭上無法估量的解除疫病的時間,救回梅千嶺等一干人的性命?他陷入了空前紛亂的思想沼澤中。
內心交戰(zhàn)沒有定論,只得先取了花再做決定。
將罐窯帶了意欲離去,剛打開門,就被一股沖面而來的石灰粉末迷住了眼,來不及做任何防范,趁擋眼的空當,一張鐵鎖織就的大網從天而降,四周被人瞬間收緊,蛇鞭也被快速奪取,雙手被鐵鎖鎖牢,施陣者似乎很熟悉他善用的機竅,就如一只網中魚,他被死死套在這網牢之中了。
“江大夫,別來無恙啊?!?/p>
蒼老的聲音自前方遁出,漸漸迫近。
小仙視力模糊,卻認得那聲音正是喬景天。
“不知江大夫不去前院主持藥煎事項,跑到老夫的秘洞之中,是要做什么雞鳴狗盜之事?”
喬景天從他身上拿回白曼陀羅,仔細查看安好:“偷盜君子島至珍至貴的花種,請問大夫居心何在?”
小仙喘著粗氣,xiong內有窒息般的不適。
“救人?!?/p>
“哦?救人?是救何重要之人,值得江大夫費盡心機來到我君子島,打著醫(yī)者的名義卻行這齷齪的盜竊之實?”
“跟你無關?!毙∠衫淅涞?。
“呵,你偷老夫的東西還說跟老夫無關?江石攀就是這么教導你這好孫兒的?”喬景天的語氣明顯透著不快。
“要殺便殺,何須提我祖父?”
“哼哼,倒是一個硬骨頭,”喬景天將刀架在小仙脖子上,“信不信我立刻就送你去死,就憑你私闖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