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要到后園散步,梅千嶺就會忽然尿急,掃了興致,小仙極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隨他如廁,在那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忍受他不期而至的情-欲――那一次,他被他牽過鎖鏈,整個人抵制在墻壁上,因為內力不勝,被強吻了長達半世香的時辰,來自對方口里的灼熱險些讓他窒息而死。他只盼沒人碰到,更勿提呼叫了,這很丟人,若不怪自己虛弱無法抗爭,照以前,是無論如何不會教人如此放肆的。
所幸對方尚存清醒,雖因此導致身體上的變化皆遮掩不住,卻并沒有下一步的行進。
再比如小仙體虛,需要隔兩個時辰就補充內力,梅千嶺的手掌就會抵在他背心要穴一刻不離。那天晚上,他從午夜的夢中驚醒,翻了一個身,看到對方熟睡的面孔,手掌卻依然保持之前的姿勢,他扯了扯,竟沒扯動,他忽然有些感動,仔細觀察,才發(fā)現睡中的他看起來并沒醒時那么莽撞討嫌。側顏很好,濃墨的眉,秀挺的鼻峰,緊閉的薄唇,眼睫順長,會隨著夢景而緩慢翕動。偶爾會像孩童那樣彎下嘴角,表露天真,倘若生在一般人家,有普通父母庇護,會有一個不錯的人生,可惜,偏有那樣詭譎凄慘的身世。
想起六月,覺得兩人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是被徹底保護的,就像一朵夏天的雪花,需要陰翳的庇佑。
而另一個,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似乎充滿著諸多變數,若非要挑一種比喻,那會是:可憐蟲。
已過了兩日,江臨風并沒如約來接應,他揣測著,想必遭遇了不順,或許是遇到了棋逢對手的梅霜寒,這個隱藏極深的男子,每時想起,總有一種徹骨的浸涼。
儀式即安排在今夜執(zhí)行。
喬景天吩咐下人打開兩人的鏈拷,在梅千嶺的眼中小仙分明看到了強烈的難舍的流露,可沒聽說,兩個人好到要以鎖鏈相縛彼此的,那種好,又豈非真的好。
移花宮的圣姑還是要迎娶的,就在結盟儀式之后。
自從見梅千嶺對小仙那副掏心摸肺的光景,喬景天的感覺就非常不好。好南風不是不可以,但太過投入就過頭了,梅千嶺顯然過了頭,尤其被鎖的這兩日,虛弱的江小仙少不得被吃下多少豆腐,但這不是重點,一個知道太多秘密的,又會使毒的大夫,終究不是個好大夫,哪怕他手無縛雞之力,留著也是個禍害。
于是,當著被幾人制服下的梅千嶺的面,將他殺死,鎖喉而亡。很希望,梅千嶺能將他恨上。
“為何要盜曼陀羅?”
“為了救一個人?!?/p>
“為何要犧牲自己去救人?”
“…不為什么?!?/p>
對方并沒有說出自己想聽的回答。
喬景天帶人闖進來之前,他梅千嶺本打算刨根問底。
在小仙被殺死后,他昏厥了。
再醒來時,已被封住了記憶,成為一個復仇傀儡。
這刺激,不小。
移花宮的前代掌門圣姑前往金營盜取樞密文牒時,不幸落網,被挑斷手筋腳筋,扔在馬蹄下踐踏,活活踩破臟晶而亡。與君子島一樣,兩個門派都對金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因此聯姻的目標除了為梅千嶺平添如虎添翼的江湖勢力,仇恨也被放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