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人多嘈雜,張福海其實(shí)不怎么喜huan這樣的地方,剛一j去就看到一個在地上鬧騰的人。還沒等他說什么,shen邊的侍衛(wèi)就把那人壓來了。
張福??粗@撲通一xia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心里想說他沒想要把這個人怎么樣,只是多看了一yan而已。他的膝蓋磕在地上的那一聲真是刺耳,張福海還沒從那
分卷閱讀4
一跪中緩過神來,那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卻開始磕起頭來,“咚”、“咚”、“咚”的一聲又一聲,每一聲都像在他耳邊炸開一樣。
幸好還算長眼色的侍衛(wèi)即使止住了這人把自己的腦袋往地上磕。
瞧見那人跪端正了,張福海才開口說話:“你在做什么?”
這句話也沒甚不妥,可那剛剛停下磕頭的人聽了又是狠命地把腦袋沖地上砸去,伴著那腦殼碰在地上的聲音,還不斷哀嚎著“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了”。
張福海聽著這一聲一聲的“小人知錯了”,突然想起來了他師父曾經(jīng)說過要他當(dāng)個好奴才的,他也在那些貴人面前自稱了那么多年的奴才,不知何時起從心里覺得自己就只是個奴才了。現(xiàn)在有個人在他面前磕著頭自稱小人,一瞬間倒是弄得他不知所措,更是讓他不曉得奴才和小人究竟哪一個更卑賤一些。
想了些許時候,他還是覺得奴才更卑賤些,可這小人正朝自己磕頭求饒,張福海一闔眼就看見十幾年前師傅那張還略顯精神些的臉,也許師傅是說錯了的,他是做不了好奴才的,得要這人才可以??勺霾涣撕门?,自己要去做什么,張福海以前是沒想過這些的,他覺得自己一時也是捉摸不出的,只能嘆口氣作罷。
“只是問你話而已?!?/p>
這么一句話能堵著住地上那人的嘴,卻止不住他的腦袋,還添了些喘氣的聲兒,他身上的骨頭似乎也非常吵人。
張福海倒是有些無奈了,這人怎么這么喜歡磕頭,好像自己也喜歡叫人磕頭一般。
這人果然是比自己更適合做個好奴才的,師傅當(dāng)年若是尋得這么一個人的話,自己便是不在這里了的,那么自己能到哪兒去呢?張福海想著這些事情,不自覺地有點(diǎn)出神。
“起來?!?/p>
這么一說完,地上的人便是趕忙向后撤,速度還是極快的,想來也沒什么大礙吧,就是呆傻呆傻的。張福海瞧著那人背都躬成一只煮熟的蝦子了,這樣的脊梁怕是連轎子都抬不好的,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也是這般軟塌塌,這么想著也就瞥了一眼那人的胯下。
又聽見熟悉的磕頭聲,張福海還真是煩得不得了,干脆直接繞開了,莫要再跟這人費(fèi)這時間。
還未走出幾步遠(yuǎn),剛離開的那地方就圍了一堆人。這些人啊,剛才做什么去了?張福海微微回著頭看著那些鬧哄哄的人,他考慮著轉(zhuǎn)個身回去的,只是不知這一轉(zhuǎn)身之后自己還能在那兒看見幾個人,剛剛還傻呆著不敢上前來,這時候又只肯去看那血肉模糊的人,自己還并未走多遠(yuǎn)呢。
只打算看幾眼就不再看了的,正想回過頭去的時候,張福海又感受到了兩道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定了定,保持著微微回頭的動作,腳下的步子也放慢了,最初的時候也是這個人這般看著自己的。
張福海細(xì)細(xì)打量著那個先后兩次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約莫著十五歲上下吧,個子小,又很瘦,臉上和身上臟乎乎的。那小瘦子人不怎么精神,腰板倒是挺得直,但這么一挺腰整個人就更是瘦瘦的一小條兒了,不經(jīng)看,隔得遠(yuǎn)些就要看不見了。
說來,這小瘦子大概不是能做個好奴才的人,好奴才哪能這么遲鈍。這瘦子大概也是做不來小人的,那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