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彼斡齿x連忙收回自己懸在桌上的手,抬yan示意吳盛德可以上膳shi來了。賀穩(wěn)也不再繼續(xù)剛才未說完的話,宋映輝心里很在意他要說什么,但賀穩(wěn)看向他的yan神似乎是在cui促他快些開始用膳。
剛才在小廳外候著的張福海這時也j來替宋映輝和賀穩(wěn)備碗筷,小廳并沒有門,只是用屏風(fēng)來與書齋的bu分隔開而已,而現(xiàn)在屏風(fēng)還是收起的,兩人剛才的對話應(yīng)該是被張福海聽得一清二楚。宋映輝心里還在想著賀穩(wěn)為什么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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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手指,他并未注意到張福海和賀穩(wěn)之間的一對視。他不懂得的事情,那兩個人卻是都懂得的。
今日賀穩(wěn)要講的仍然是千篇一律的古今圣賢之事、之句,不知這要講到什么時候的。宋映輝強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在面前那卷書上,可是讀了一字又一字,卻沒有半點裝進了腦袋里,黑色的小字像是螞蟻一般到處亂爬。之前有些舒緩的腿腳又酸痛起來,宋映輝還異常精神地不想打瞌睡。真是煎熬。
“……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一樂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樂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者不與存焉。”賀穩(wěn)手里拿著書卷,但他沒有低頭去看書卷,反而是抬起頭來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宋映輝:“陛下可知這句話是作何意思?”
宋映輝看了賀穩(wěn)一眼,后者正等他回答,他趕緊低下頭去在手中的書中搜尋起剛才的句子來,不過越是心虛越是慌亂,宋映輝腦子里一團亂麻,連賀穩(wěn)剛剛念過的句子也想不起。
“呃……這句話……這句話啊……”支支吾吾說上只言片語,宋映輝裝作在思考的樣子。
“陛下,您可是在‘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這里有不懂的?”賀穩(wěn)問宋映輝說,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重復(fù)了一下剛才說過的句子。在賀穩(wěn)言蓄的暗示下,宋映輝找到了這句話的所在,然后瞪大眼睛快速讀起來。
“君子,君子有三種樂趣,但是稱王天下不在其中。父母雙親皆在,兄弟無恙,這是第一種樂趣;問天心中無愧,面對別人也……不怍?這是第二種樂趣。能得到天下的英才然后教育他們,這是第三種樂趣。君子有三種樂趣,然而稱王天下的人不在其中?!彼斡齿x磕磕巴巴地解釋完,然后把頭深深埋進書里。他看不太懂啊。
“稱王天下的人……”賀穩(wěn)在口中低聲念了念這幾個字,細(xì)細(xì)琢磨著,一時之間是沒了動靜。
宋映輝看賀穩(wěn)不說話,就輕輕叫了一聲:“賀夫子?”
賀穩(wěn)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動,只是抬眼盯著宋映輝看起來,他的眼神里面透著點宋映輝看不懂的東西,若是非要他說的話,那是好像馬上就要流出淚的眼睛。
“臣失禮了,請陛下恕罪?!辟R穩(wěn)回過神來之后這么跟宋映輝說到,他突然有點無精打采的。
“無礙。賀夫子,剛才朕說的可有哪里不對?”
賀穩(wěn)又盯著宋映輝看了一會兒,然后垂下眼去搖搖頭:“不是不對。陛下能否告訴臣為何這稱王天下的人不在其中呢?”
“這……先帝逝世,手足相殘,新帝即位,沒了第一樂;若是手足相殘,這最后坐上皇位的人不可以說是問心無愧的,沒了第二樂;至于第三樂……真正的能人賢士都是閑居山野之中的,且不肯為朝堂之上,更何談要教育他們呢。君子有三樂,稱王天下的人卻是一樂也沒有的,怎么能算得上是君子呢?”宋映輝不知賀穩(wěn)為何突然深沉起來,賀穩(wěn)既然讓他說,他便說了。
“陛下的見解,確實精妙獨特,賀穩(wěn)受教了?!甭犓斡齿x說完,賀穩(wěn)對他淺淺低頭,真誠自肺腑,“可否請陛下恕臣冒昧一問?”
“賀夫子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