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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宋映輝不知如何作答,他能記得懷山長公主說過此人不知信不信得過,可他為什么從沒想過要戒備賀穩(wěn)呢?
“朕不知?!?/p>
“陛下可是身邊無人,所以哪怕是臣這樣來歷不明之人都不疑?”賀穩(wěn)一針見血,宋映輝被他說得有些慌。
“古人云,用人不疑?!边@么說只是宋映輝在強撐罷了,他根本不知如何面對忽然之間如此直接和犀利的賀穩(wěn)。
“呵,陛下依舊不防備呢?!辟R穩(wěn)一副不意外的樣子,他看也不看宋映輝一臉的窘迫,接著說:“陛下您確實無所建樹,不過,不急。”
“此話怎講?”
“陛下乃天子,天下獨一人。威嚴得人崇敬,而仁厚,得人相交。陛下莫嘆身邊無人,自會有人為陛下而來。”賀穩(wěn)說得誠懇,“您不要忘卻這份仁愛體恤便好?!?/p>
“那夫子可是為我而來之人?”宋映輝急切地問。
“何人為何而來,陛下自然會明白,您還不足十六,時間還是有的?!辟R穩(wěn)對宋映輝的問題并不回答,說的話宋映輝也聽不了個全然明白,“臣不知自己為何而來?!?/p>
“夫子,你年十六之時可有人講與你這些?”宋映輝試探著去問賀穩(wěn)過去的事情,他想知道。
“未有?!?/p>
“那夫子就是為我而來之人,能遇夫子,是我之幸。”
宋映輝輕輕伸出手去挽賀穩(wěn)的袖子,后者看著他手上的動作默不作聲,既不順從,也不反抗。拉住原先藏于袖下的手,宋映輝伸出自己的小指繞上賀穩(wěn)冰涼的手指,他抬起頭來對賀穩(wěn)笑說:“我說的是真的。”
然后搖一搖。
賀穩(wěn)不從宋映輝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他能感覺到宋映輝的手指在發(fā)更,但這發(fā)更的手指好像絕不會放開他似的,微微纏緊。
“陛下?!辟R穩(wěn)說:“臣十六之時是遠不及您的。”
“夫子有興致之時,便說來給我聽吧。”宋映輝又搖了一下兩人相扣的小指:“我們說好了?!?/p>
“好。”
宋映輝想,也許賀穩(wěn)終究也是什么都不會跟他說的,但相連的手指傳來的溫熱依舊讓他高興,哪怕真的是有始無終的約定也好,他不會在意的。
莫擔憂,他很快就會知曉賀穩(wěn)并沒有對他說謊。
就在繁星之下、燈火之上。
朝武門外,權(quán)貴云集,寸土寸金之地自然不是尋常人家可以住的。紅漆的大門向來緊閉,里面卻總有看向四面八方的眼睛,這份心思就如同他們蜿蜒而入的庭院一般,深深深幾許。
庭院府邸極多,姿態(tài)萬千,但若問其中最為氣派的是哪座,則必然是陸府。而這陸府的主人卻是鮮少出現(xiàn)在府中眾人面前,總是早出晚歸。所以當陸不然突然出現(xiàn)在賀穩(wěn)面前的時候,著實讓后者驚訝了一下。
“怎么,今日是什么妖風把你吹回來了?”
賀穩(wěn)剛從宮中回來,在府門前遇見管家,聽說陸不然回來了。走到自己的房前,一看門是大敞著的,還未等人進去,聲音就先傳了進去。
“今日就是為本大爺吹起了一陣妖風,如何?”陸不然正坐在賀穩(wěn)屋中的圓桌前,桌上擺著飯菜和一壺酒,酒香濃郁。聽到賀穩(wěn)的聲音,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