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宋映輝怎可能不知道呢,他隨手把折子扔在一邊,尹沉嬰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小福子,你先退下吧。”
“是?!?/p>
宋映輝煩悶地用手捂住前額,哪個女子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任誰成為他的皇后也都要同他一般受人擺布罷了。若是隨便襄給他一個人,他倒是會和對方相互扶持,因為都是無奈之人,可這人要是他親手選出來的話,心里就只剩愧疚了。沒有掌管后宮的大權(quán),沒有扶蔭前朝的可能,也許性命都是堪憂的,對于這些從小錦衣玉食的女子來說,這個皇后有什么可做的呢。
“真是……非要朕害別人不可……”宋映輝長嘆一口氣,他身體向后靠在椅上,頭向上揚起。本來今天早上就未晨浴,現(xiàn)在更覺得渾身不舒適。
賀穩(wěn)不繼續(xù)講授,他也不看宋映輝,手里自顧自地翻著他的書。宋映輝聽著書頁翻動的聲音,放下額前的手,歪過頭去看賀穩(wěn)。他很好奇為什么身邊的人正在憂苦煩悶,賀穩(wěn)卻依然能夠如此泰然自若、熟視無睹呢?
“賀夫子?!?/p>
“陛下?”
“賀夫子?!?/p>
“在。”
宋映輝支起身子來,然后從書案上拿起剛才被他丟在一邊的一份折子,沖著賀穩(wěn)揚了揚,問說:“賀夫子就一點也不想知道這是什么嗎?”
“陛下可否想讓臣知道?”
“不想?!?/p>
“那臣也不想知道。”
“賀夫子對折子里的事漠不關(guān)心,還是對朕漠不關(guān)心呢?”宋映輝莫名其妙就有點生氣起來。
賀穩(wěn)果然還是和尹沉嬰有些像的,大概都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的人,不同就是賀穩(wěn)只是偶爾笑笑罷了,這么想來,張福海才更像尹沉嬰,宋映輝從來沒見他笑過,就像他也從沒見到尹沉嬰不笑過。起初賀穩(wěn)也許是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臣不關(guān)心陛下不想讓臣知道的事情。”
宋映輝一皺眉頭,說:“朕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就會關(guān)心嗎?”他并不覺得賀穩(wěn)是這樣的人。
“陛下想讓臣知道,自然是有用得上臣的地方,臣也自當(dāng)盡力?!辟R穩(wěn)的回答就和宋映輝想象中一樣,很合禮數(shù)。
“那你來替朕挑一位吧?!?/p>
“什么?”
宋映輝把桌子上的折子都收在手里,然后他起身走到賀穩(wěn)面前,這是他第二次俯視賀穩(wěn)。把折子放在他面前,然后抻開最上面的一份,賀穩(wěn)低頭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來看著宋映輝,居下位的姿勢讓他覺得有些壓迫感。
“朕說,給朕挑個皇后吧?!?/p>
“陛下……婚姻大事不容兒戲。臣不敢。”
“朕想讓你知道。”
“陛下,”賀穩(wěn)把宋映輝展開的折子折好放回他的手中,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