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持婉向來睡得晚,宋映輝今天也難得撞見她沒在繡花,手里面也捧了一本書在讀著。見宋映輝來了,喻持婉把身邊的人都遣散了,自己又去點了幾盞燈,將屋里照得更加明亮一些,她知道宋映輝肯定又是帶著書來的。
“在讀書啊。”
“嗯,偶爾也讀讀來看,不過都是些無聊的詩句?!?/p>
“詩句怎么會是無聊的呢?!彼斡齿x雖然沒有什么雄才大略,但如果只說是詩詞歌賦的話,倒是有幾分自己的見解。
喻持婉把手里的書一放:“陛下讀的詩句自然是不一樣的,民女讀得不過是一些小女兒的詩句,盡是情情愛愛的蠢話。本來這事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成一團纏在心里,硬要理清反而矯情做作?!?/p>
宋映輝想想自己的種種,倒真是應了矯情做作這四個字,喻持婉一個女兒家都覺得不齒,宋映輝也覺得自己臉上發(fā)羞。
“那依你看來,喜歡一個人該是怎樣的?”
想起了什么人似的,喻持婉臉上一下子帶起了羞澀的笑意:“自然是一面自己胡亂瞎猜著,一面又忍不住要靠近對方,可靠近了又什么都說不出口?!?/p>
“那心意要如何相通?”
“總是要有個人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先把心意說明白了??烧f出來又不見得能兩情相悅,若是對方沒有這份心的話,恐怕就要永遠的失去了。”
“那這豈不是個賭局?”宋映輝不想失去,可他卻又忍不住要靠近。
“誰說不是呢,只是有人寧愿失去也不會強顏歡笑,只能賭上一賭了?!?/p>
“何等勇敢的人?!?/p>
“陛下說得是?!庇鞒滞裥Φ酶訝N爛了一些:“就是因為這份勇氣難能可貴,所以兩情相悅才會讓人倍感珍貴?!?/p>
喻持婉的笑容里帶著自豪的感覺,沒由來的,宋映輝覺得她一定是個充滿勇氣的人,或許也是個幸運的人。大概她有個可以兩情相悅的人吧,宋映輝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又毀掉了這樣的可貴。
“抱歉?!?/p>
喻持婉可以理解宋映輝沒說出口的話,所以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宋映輝沒有在呈泰宮呆很久,本來去得時候就已是不早了,宋映輝心里裝著沉甸甸的事情,也沒有多跟喻持婉多說些什么?;厝リ叛雽m的路上,宋映輝讓抬著步輦的人先回去,自己帶著張福海在路上慢慢走著,好像許久沒有這么和張福海聊過些什么了,可宋映輝覺得和張福海說些自己糾結得不行的事情很是奇怪,小福子也會能喜歡上什么人嗎?
突然想起桃雀打趣的話來,宋映輝想這也說不定呢。
對于賀穩(wěn),宋映輝總是想去知曉他的事情,但賀穩(wěn)自己卻從來不愿意主動講起。宋映輝面對賀穩(wěn)的時候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膽小怕事,明明知道也許再靠近一點,賀穩(wěn)也許就會成為自己一個人的,可宋映輝更怕連現在這樣都不能保持,這前進的一步究竟是不是該踏出。況且宋映輝能給賀穩(wěn)什么,賀穩(wěn)又缺些什么呢,他總是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的。
“小福子,朕想要一壺酒?!?/p>
“是,陛下。”
張福海才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