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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也是沒辦法的。以太皇太后為仰仗的尹家也已是歷經(jīng)了兩朝,近來形成了兩派,一派自然是最傳統(tǒng)的唯太皇太后a首是瞻,而隨著尹晉蘭zuo了皇太后,也形成一派以其堂弟尹相尹沉嬰為首的新派,雖說這派是占少數(shù)的,但隨著太皇太后年歲日益增長,倒是也成了一小gu勢力。
而他和皇jie,自然是哪派也不是,所以兩邊都對他們很忌憚,可一邊是自己的皇祖母,一邊是自己的舅父,宋映輝倒是個尷尬的角se,雙方都不愿看宋映輝脫離控制,可又沒有更好的人選安cha在這皇位上,而且姑且說來是有幾分親qg的,所以也不曾特別為難他。
這些且不是這件事最難辦的地方,朝堂上尹家確實一家獨大,而遠封他地的舊親王中卻是有些人反尹家的,他們生怕有朝一日這天xia從宋家的變成尹家的,所以擁護的是小皇帝宋映輝??捎H王是不能隨意churu京師的,不然視為謀反,而且親王宗族常年ju有一方領土,在封國nei有極大的權利,勢必是影響皇權的,但凡是有些才智的人zuo了皇帝,都是不能縱容他們?nèi)绱说模运麄兗炔幌M斡齿xzuo了尹家的傀儡,又不愿意宋映輝太過英明。除去這些舊親王,還有幾個封國屬于異姓功臣,這些人便是亦己亦彼的存在了。
賀穩(wěn)chhen的賀國便是一個異姓功臣封國,而且是異姓功臣中爵位最gao的封國,雖說賀國已無在朝為官之人,卻還是不容小覷的。
遲遲不擇帝師這件事一直是眾舊親王的一塊心病,過去尹家人總以宋映輝年紀尚小為由來推脫,可yan看著宋映輝明年就要成年,便是推不得了。
若說宋映輝是幾方中微妙的矛盾dian,賀穩(wěn)便是幾方中微妙的平衡dian。賀穩(wěn)其人,chhen自然是尊貴的,但不屬任何一方勢力,又與幾方勢力均有幾分聯(lián)系,首先他是尹沉嬰的學生,其次他的母親與太皇太后的母親chhen同一親王的封國,而且他少年離家云游,也有與賀國公有些矛盾的原因的,不然不會八年不ru家門,再者賀穩(wěn)雖說是翩翩公zi,才gao八斗,在軍政上卻未見有什么建樹。
在太皇太后看來,賀穩(wěn)確實是最適合zuo這個帝師的人選了。
三日的時光,說過還是過了。那天懷山長公主沒有留在昱央gong用晚膳,她只是跟自己的皇弟說了些話,然后匆匆離去了,接xia來的幾天里也一直未現(xiàn)shen。
宋映輝這個年紀,也許是個孩zi,也許是個男人,不過在別人看來他還是孩zi氣多些,雖然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小計較。懷山長公主沒來看過他,他也就忍著不再去看皇jie,明明心里想去得很,偏偏還要慪這kou氣,一個人整天不是躺在床上,便是在昱央gong的后花園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欺負欺負地上來來往往的螞蟻。
可畢竟還是想見的,宋映輝過了兩天多自討沒趣的日zi,終于還是在第三天晚上忍不住了,他想明天一早自己就要上朝去認那個什么賀穩(wěn)zuo帝師了,還不曉得那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去向皇jie多問問自然也是名正言順的。
這天晚上,宋映輝一個人chu了昱央gong的門,雖然他shen后跟著杜堂生派的一隊暗衛(wèi),他沿著dian著燈的大dao繞了長長一個彎兒才到秉沅gong去。
本想要人通報的,但后來又怕皇jie是真的shenzi不適,萬一早就睡xia了怎么辦,宋映輝站在秉沅gong持燈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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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身邊想了想,抬起右手食指抵在唇邊,對著那小宮女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去通報了,又低聲吩咐她別跟著自己,然后宋映輝就有些困惑地看著她紅著臉低頭匆匆跑開了。
秉沅宮和昱央宮相比起來,自然是要小上不少的,宋映輝來得又勤,輕車熟路,很快便走到了懷山長公主的寢宮前。之前,因為皇姐喜歡些花花草草的,宋映輝就叫人在秉沅宮里種了滿園的花,此刻,他打發(fā)走了原本就不多的幾個值夜的宮女和宦官,立刻就顯出了幾分冷清來。
宋映輝走到園中,發(fā)現(xiàn)皇姐的寢宮里沒有點燈,他又向前走了幾步,才看出一扇窗里透出了一點點燭火的光亮來。拿不準皇姐是否已經(jīng)歇下了,宋映輝也不敢輕易上前敲門,便輕輕抬著步子挪到那扇透著光的窗前,靜靜看著那燭火細微的擺動,不知何為,他覺得皇姐多半是沒睡的。
換做平時,有了這樣的猜想,宋映輝肯定是大大咧咧地敲門要皇姐放他進去,今天他卻是沒有這樣做,只是被那昏暗而微弱的光亮吸引住了,只想看著而已。
看著看著,宋映輝突然想起了自己常看的那一片天空,就回過頭去朝天上望去,今天的天氣不算是十分晴朗,云也多些,但還是能看到許多星星的,還有些星星能穿過厚厚的云,很亮,很亮。漫天的星星落在宋映輝的眼里,可他覺得留在自己心里的只剩一盞暗暗的燭火。
宋映輝又停留了片刻,準備離開秉沅宮,他悄悄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窗子,覺得孤獨的人大概不止他一個,這么想著,宋映輝感到自己的步伐輕快起來,也許他終于做好了成人的準備。
昨夜睡得安穩(wěn),連著一直緊繃著的心也放松了不少。宋映輝這個月是第一次換上朝服,還要花點時間來適應適應,他可不想出什么差錯,要上朝的時候跟在宋映輝身邊的是杜堂生,張福海今天便是要按慣例休息一天的。
像往常一樣,朝堂上的大臣宋映輝還是不認得幾個的,不過因為今天的重頭戲便是為他擇帝師,他的存在感也稍稍高了一些,他能感覺到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更為密集,所以宋映輝也是難得的裝模作樣起來,至少他的腰板是挺得筆直的。宋映輝沒見過賀穩(wěn),只知道賀穩(wěn)今年二十有三,與這個年齡相近的世家子弟已有不少已入仕為官,所以宋映輝便在龍椅上瞇著眼細細地觀察著年輕的官員們。據(jù)說這賀穩(wěn)也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宋映輝就先忽略了那些身形過于臃腫或瘦削的,然后再忽略那些皮膚黝黑的,最后再忽略那些心神不定的,這倒是個好法子,這么篩選一番之后,只有三兩個人還符合宋映輝心中賀穩(wěn)的樣子了,他就重點端詳起這幾個人來。
從東面開始的第一個人,他的相貌不是這幾個人里最出眾的,卻也耐看,五官還是相當斯文的,眉宇之間沉淀著一股子的書生氣,站姿也是好看,這人倒是嘴角帶笑意,只是眼睛里卻透著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宋映輝對這個人不怎么喜歡。
這第二個人,怎么看也是不起眼的,只有一頭黑發(fā)很扎眼,多半是因為他周圍的幾個老頭子頭發(fā)不僅花白還特別稀疏的關系吧,就像是一片白蘑菇里多了一個長古的黑蘑菇,真的很顯眼。宋映輝想想那個人站的位置,貌似是個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