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為倚重的副手成雷,正在外地帶人追債,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所以他才會因曾超的被抓,而陷入無人可用的窘境。
總不能讓他親自上陣吧?
不然就只能矬子里面拔大個,但結果怎樣就不好說了。
邱文化聽出了駱存良的猶豫,心說那就干脆偃旗息鼓算球,反正他該拿的錢都拿了,該幫的忙也都幫了,是對方自己決定收手,將來反悔也怪不到他頭上。
而就在這時,他聽見自己的另一部手機響了起來,于是立刻和駱存良說了句‘一會我打給你’,便掛斷了電話。
大約幾分鐘之后,邱文化果然把電話撥了回去,而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駱存良再沒有了回頭路。
“剛才孫副市長打來電話,指示我立刻派人隨同市政府辦副主任徐安嶺帶隊的小組出發(fā),前往慶安?!?/p>
“孫副市長很不滿,說你們這些家屬只會為難自己人,對光華縣那邊連個屁都不敢放。還說你們那么會鬧,怎么不去光華縣鬧呢?”
邱文化心情很復雜,他倒是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然而在他之前不遺余力的‘推波助瀾’下,如今事態(tài)的發(fā)展卻漸漸有‘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的跡象。
他從孫景軍的話中得知,就在剛剛,發(fā)生了兩件令安平市領導感到十分氣憤的事情。
第一件就是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陶民山,與慶安市委政法委書記張林杰通了電話。
應該是考慮到上次孫景軍談崩了,所以這次換了人。而且大家都是政法委書記,怎么說都有共同語言,交流起來也應該相對容易、順暢一些。
然而,通話的結果還是不歡而散。
張林杰毫不掩飾偏袒自己人的想法,以強硬的語氣反駁了陶民山的要求,稱慶安市政法機關已經深入了解此案,光華縣公安局依法做出的關于正當防衛(wèi)的認定,其正當正確性,毋庸置疑。
第二件就是陶民山把二次交涉失敗的經過向市委書記和市長做了匯報。
孔玉良與宋遠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在一番商量之后,就在書記辦公室里,由市長宋遠見,直接與慶安市市長曹滿江通了電話。
市委書記孔玉良就在一旁聽著,聽著那個曹市長表面挺客氣,但實際卻傲慢無禮的言語。
強硬式——‘貴市的確有質疑的權力,但我市司法機關也有堅持原有正確認定結論不受任何因素影響而改變的權力?!?/p>
反諷式——‘我有些好奇,一個普通的正當防衛(wèi)案子,為何能讓貴市如此特別重視?’
敲打式——‘有些話不便直言,我就提一點。根據我市公安局調查顯示,近期有幾十名貴市人員聚集慶安,似乎有前往光華籌劃聚眾鬧事的意圖?!?/p>
無賴式——‘我有必要提醒宋市長,事關社會穩(wěn)定大局,如果貴市不能及時做出協(xié)助處理,一旦發(fā)生事端,那由此引發(fā)的相關責任,可不是由我們慶安一家承擔!’
小說里有獨孤九劍,而這位曹市長使的卻是陰陽九劍,將陰陽怪氣四字要義演繹的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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