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石擺了擺手,防止身邊的人因一時沖動按捺不住。現(xiàn)在時機還未成熟,無論怒罵還是動手,都會讓光華縣委陷入被動不利的處境。
他找電視臺的人過來,可不是為了給自已挖坑的。
“首先你這句話,是一個偽命題。對我而言,我并沒有那種強闖民宅,實施故意傷人和強奸的不法之徒的家人。”
“而且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不管是誰的家人,犯下了這種令人不恥的罪行而導致死亡,任何有底線有良知的正常人,都不會給予通情,為其辯護。”
“我現(xiàn)在也有一個問題問問你們,如果是你們因為親人遭受犯罪分子的侵犯,因為自已的人身安全受到致命威脅,而選擇了奮起反抗殺死了犯罪分子,那么,你們會不會支持犯罪分子的家屬,像今天這樣興師動眾、大張旗鼓地到縣委大門前聚眾滋事,討要所謂的‘公道’?”
梁縣長盯著魯春的眼睛,以無比犀利的語氣問道。
呃!不只是魯春被問得干瞪眼兒,大偉和那些真正的死者家屬們也不禁啞口無言。
所以……到底是誰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站在親友的角度,你們可以表達惋惜,表達痛心,這都是人之常情,你們也可以通過正當途徑表示懷疑,提出合理訴求,這也是你們的權(quán)利?!?/p>
“但是,你們不能明知魏長達和錢銅華犯下了罪行,而依然不顧是非對錯,有組織、有計劃地到縣委聚眾滋事,擾亂我們光華縣的社會秩序?!?/p>
“光華縣委會盡最大的誠意和耐心,通過溝通和交流,消除大家的誤解,但這不意味著我們會對違法行為一忍再忍。”
“我衷心地希望大家能夠明辨事理,約束自身行為,切勿以身試法,鑄成大錯!”
梁縣長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神色也漸漸轉(zhuǎn)為冷峻,并且態(tài)度鮮明地發(fā)出了‘勿謂言之不預,亂來就蹲監(jiān)獄’的嚴正警告。
而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無疑是先禮后兵、以物理服惡人的前奏。
魯春急得抓耳撓腮,忍不住又踩了大偉一腳。
媽的,下面該怎么辦,是馬上開始鬧啊,還是再拉扯一會兒,老板到底是啥指示?。?/p>
大偉心里也是急的不行,因為老板發(fā)完剛才那條消息后就沒動靜了,他也不知道下面怎么辦?。?/p>
他們兩個沒反應,后邊那些負責壯聲勢的殘兵敗將們自然也不能隨便動作。
場面瞬間就變得安靜起來。
似乎在梁縣長的嚴正警告之下,這些鬧事者都懾于其威嚴,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開口的樣子。
梁惟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些家伙戰(zhàn)又不戰(zhàn),退又不退,卻是何故?
大偉都快把手機攥出水來了,不應該啊!
在他的褲袋里還有一部手機,一直在和老板保持通話狀態(tài),所以他們與那個梁縣長的對話,應該會半點不差地傳到老板的耳中。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手機屏幕忽地一亮,一條很短的消息彈了出來——‘我們并不是來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