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喬昌東氣急敗壞,因為他剛剛被江漢市紀委書記廖和平找來談話,并把慶安市委發(fā)來的公函讓他看了個仔細,然后語氣委婉地表示,這件事相當麻煩,市里也很為難,如果他這邊不能盡快想辦法自證清白,那市里將不得不迫于壓力公事公辦。
至于,為什么明明是慶安市委發(fā)的函,喬昌東卻十分武斷地把賬算在梁惟石的頭上……
這不明擺著嗎?案子就是光華縣捅出來的,如果不是梁惟石搗鬼,怎么可能曝光?
慶安市又怎么有膽子追查不放,跨省追到他的頭上來?
MD,這個姓梁的明顯是飄了?。〈蟾攀钦讨心敲炊嘀匾I(lǐng)導撐腰,所以就敢肆無忌憚地打他的主意。
他承認對方的靠山不少,但不要忘了,他爺爺還沒死呢!他們喬家現(xiàn)在依然強得可怕,想要動他,問過他家里人意見了嗎?
還是那句話,他終究是喬家人,他犯了錯,爺爺可以抽他的大嘴巴子,但外人動他一手指頭試試?
就像上一次的光盤事件,他被家里罵得狗血噴頭,但家里該和沈家動手那絕不含糊。
看到喬昌東如此有失體面,廖和平微微皺下了眉頭,心里頗有不滿,但嘴上卻溫言勸道:“昌東同志,你先冷靜一下,有問題咱們想辦法解決問題。今天找你談話,是按書記和市長的指示,把情況告知你,并沒有問責你的意思?!?/p>
當然,現(xiàn)在不問責,不代表以后不問責。
唐書記和林市長經(jīng)過商量,決定在事實真相尚未清楚之前,同時也考慮喬昌東是喬家人的特殊身份,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實話實說,他對眼前這個傲慢無禮且無時無刻不顯露出特別優(yōu)越感的家伙,十分的反感。
要不是對方姓喬,他早就按捺不住向?qū)Ψ介_刀了。
喬昌東霸氣十足地回道:“廖書記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給市里添麻煩,只要給我兩天時間,我保證天下太平!”
廖和平言不由衷地說了句‘那自然最好’,心里卻暗暗想著,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一個人猖狂慣了,難保就沒有摔跟頭的時候。
慶安市那邊他打聽過了,那位年輕的光華縣縣長,也就是喬昌東口中的梁惟石,那也不是個好惹的!
反正他有一種預感,似乎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喬昌東在回去的路上,先給中間人鐘文發(fā)打了電話,語氣陰沉地告訴對方,現(xiàn)在光華縣那邊的事兒漏了,如果情況緊急,那就需要你站出來扛下所有。
當然,作為補償和回報,他肯定會做到‘汝妻子吾養(yǎng)之,汝勿慮也’。
鐘文發(fā)咬著牙應了下來,他就是吃這口飯的,早就做好了為喬昌東扛雷的心理準備。
無非就是個行賄罪,十年頂天了。而且有喬昌東的關(guān)照,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順利的話三兩年就能出來。
找好了替死鬼之后,喬昌東這才給大哥喬昌盛打去電話,開口就是‘惡人先告狀’,故作氣憤地說道:“大哥,我實在忍不了了!今天市紀委找我談話我才知道,隆江的一個案子,竟然查到了我的頭上!”
“哥你評評理,隆江和荊楚相隔萬水千山,那邊的破案子和我八桿子打不著,他梁惟石算個什么東西?說把臟水潑我身上就潑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