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兩個問題之外,賀副書記再沒有出任何難題,并且很快就結束了與梁惟石的談話。
而在梁惟石出門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常務副市長蔣文標。
大概是因為蔣副市長是那天飯局的組織者,所以很榮幸地成為第二個被問話的對象。
蔣文標笑容勉強地和梁惟石點了點頭,然后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了詢問室。
沒人愿意和紀委打交道,或者說,很多人都懼怕與紀委打交道。
尤其是涉及紀委辦案的時候,被找去談話的干部,就感覺自己的一只腳仿佛邁進了鬼門關,最后到底能不能安然無恙,全身而退,幾乎就是未知數!
有的時候,就算你明知道自己沒犯什么嚴重的錯誤,但到了這間屋子,坐上這張椅子,面對著紀委工作人員的黑臉子,你還是會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坐立難安。
而作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這起事中根本脫不了干系的蔣副市長,此刻更是心中咣咣打鼓。
賀效林和一旁負責做紀錄的兩名紀檢人員,臉上已經恢復平時固有的冷峻,再也看不出哪怕一丟丟的笑意。
“有關錄音的事情,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第一,那天晚上你為什么要邀請梁惟石同志參加飯局?”
“第二,你與天龍集團的錢自力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場飯局上?”
“第三,在這次飯局上,你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你是不是蓄意在給錢自力接觸梁惟石同志創(chuàng)造機會?”
“第四,對錢自力意圖賄賂梁惟石同志,并索要南部新區(qū)商業(yè)街項目的談話內容,你到底知不知情?”
賀效林的一連四問,直問得蔣文標額頭冒汗眼神慌亂嘴巴發(fā)干心頭發(fā)顫。
正所謂做賊心虛,這四個問題全都問在了他的要害上。
再加上他無法確認梁惟石是不是向專案組說了那天晚上他也要了項目的細節(jié),所以一時間心亂如麻,半晌答不出一句話。
賀效林冷冷觀察著這個副市長,他之所以打破常規(guī)一問一答模式,將四個問題一并提出,就是為了向對方施加巨大壓力,迫使對方在緊急和慌亂之中,難以編造謊言搪塞,露出馬腳來。
“那天晚上是趕巧,我聽說梁惟石同志過來向嚴書記匯報工作,就順便邀請了他。”
“天龍集團的錢自力,我和他不算熟,不過,因為市里正在和他談投資的事兒,嚴書記和我都很重視,所以這次邀請的人當中,有他一個。”
“我沒有給錢自力創(chuàng)造什么機會,都是巧合?!?/p>
“錢自力找梁惟石同志行賄要項目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后來看梁惟石同志離開后,錢自力的臉色不對,似乎很惱火的樣子。我以為是一開始勸酒引起的矛盾,就沒太在意!”
不得不說,作為常務副市長的蔣文標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尤其是在急智和口才方面,造詣實在不俗。
盡管心里慌得一批,但還憑借提前做好的預案,對四個問題都給出了說得過去的回答。
“對錢自力說的,用市財政撥款作為條件,與商業(yè)街項目做交換,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