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存榮回到客廳,看著兒子兒媳婦期待的目光,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說道:“鄭能鋒說了,那個梁惟石是肖清華拍板調來的。所以,這件事沒有任何操作的余地,只能讓咱家趕緊與死者家屬達成諒解,給名杰爭取一個從輕量刑的機會!”
秦邦與房艷同時呆住了,前者仿佛變成了啞巴一言不發(fā),而后者也硬生生把不滿與不服憋回了肚子里。
還能說什么呢?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人家有省委書記做后臺,他們如何能惹得起?
除了放棄給兒子脫罪的不實際想法,眼看著兒子吃牢飯,還能怎么辦?
“鄭能鋒,就不能幫著咱們,和梁惟石講講情嗎?”
房艷無力地嘟囔了一句。
秦存榮擺了擺手,示意兒媳婦不要說了。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鄭能鋒是絕不會冒著得罪肖書記的風險,替他那個犯了罪的孫子說情的。
算了,也可能是孫子命中應有此劫。
退一步來講,即使孫子被判了幾年,憑家里的關系和財力,也能有辦法讓孫子早日出來。
那個梁惟石總不至于天天吃飽了沒事干,就看他家不順眼吧?
而只要將來不考公,其實對孫子也沒什么太大影響!
總之一句話,只要家里沒事,兒子兒媳婦還在其位,就不用太過于擔心孫子的未來。
恒陽市委。
梁惟石調研了一圈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之所以這么晚,是因為他不只去了政務服務大廳、二中和人民醫(yī)院,還去了恒陽新城轉了轉,看了看新市委和政府辦公大樓的選址。
聯(lián)絡員方永其敏銳地意識到,為了緩解市財政資金緊張的現(xiàn)狀,梁書記一定是動了‘開源節(jié)流’的念頭。
‘開源’需要研究立項、從長計議,不是說開就能開的,但是這個‘節(jié)流’,卻是擺在眼前,觸手可及,是充滿著可行性的。
換句話說,梁書記不僅在打三大搬遷項目的主意,而且還把新市委和政府辦公大樓列入了‘節(jié)支’的待定項里。
“書記,地稅局的崔吉安局長,和工商局的靳為局長已經到了。”
方永其低聲提醒了書記一句。
這兩人是在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就打電話過來預約匯報工作了。
嗯,準確地說,是做檢討來了!
至于為什么檢討?
呵,派了那么兩個臥龍鳳雛到政務服務大廳的窗口,動不動就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難道做局長的,就一點兒責任都沒有嘛?
“嗯,讓他們過來吧!”梁書記點了點頭。
他沒說先讓誰過來,那就是讓方永其按匯報的先后順序叫人。
所以,在幾分鐘之后,地稅局局長崔吉安首先走進了書記辦公室。
他與勒為是一前一后到的市委,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書記大人微服私訪回來。
怨言是不敢有半點的,相反,一見書記的面,崔局長就趕緊做起了自我批評:“書記,我向您檢討,是我平時疏于對基層工作人員的教育和管理,導致個別人員工作態(tài)度散漫,缺乏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