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志錦神色嚴肅地點頭應道:“是,我馬上安排下去,暫定由賀效林同志帶隊,前往慶安市調查。”
“省里這邊,就讓華云同志負責,聯(lián)合審計部門對城中村改造項目進行清查,并適時召潘相智和錢自力過來談話?!?/p>
趙永宣站起身,以充滿寒意的聲音強調道:“我對這個案的要求只有四個字——
‘一查到底’!”
‘一查到底’,是在紀委辦案當中,領導所給予的最嚴厲的指示沒有之一,一般情況下,后面應該還跟著另一句‘絕不姑息’。
趙書記沒說‘絕不姑息’,因為這是必然的結果,根本不需要多言。
而他大感惱火的原因,正是由于當初對曹滿江的不滿意,綜合考慮之后才賣了劉健生一個面子,才安排嚴繼成任慶安市委書記。
結果,嚴繼成上任沒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丑事。著實讓他覺得自己識人不明,臉面無光。
天龍集團的總部,位于金頂大廈十九層。
剛剛發(fā)泄完畢的董事長錢自力,正一臉陰郁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抽著事后煙。
狠狠吸了一口雪茄,徐徐噴出一陣煙霧,似乎想要把心里的不安與憤怒,全部逼出身體之外,拋棄在空氣之中。
在他的腳下,是一絲不掛,身上布滿青一道紫一道淤痕的女秘書,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仿佛已經被折磨的死掉了一樣。
副總經理聞什么榮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穩(wěn)住呼吸節(jié)奏,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見。
作為最了解錢自力的下屬之一,他很清楚錢自力慣于遷怒別人的性格,所以這個時候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把嘴巴閉緊了,聽錢自力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緒榮,你覺得咱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響起了錢自力異常陰冷的聲音。
剛才嚴繼成來電話了,告訴他梁惟石那里果然留了錄音的備份,鄭懷新也已經派人把那些證據(jù)交給了省紀委。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省紀委調查組很快就會進駐慶安。
而他作為錄音里的男主角之一,必然也要接受調查組的調查和審問。
所以,到時他該如何應對?
一口咬定錄音是偽造的?是有人陷害他?
先不說能不能蒙混過關,紀委那邊又不是傻瓜,不會調查具體項目嗎?
說實話,紀委只要想查,認真查,就沒有查不到的東西!
按照最壞的打算,一旦證據(jù)確鑿,無可狡辯,那么他是應該把所有的違法行為和盤托出,爭取坦白從寬呢,還是犧牲小我,掩護和死保那些人呢?
“董事長,嚴繼成書記有什么建議嗎?”
聽到老板詢問,聞副總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不是說嚴繼成背景深不可測,神通廣大嘛?
現(xiàn)在出了事,對方不可能什么預案什么應對手段都沒有吧?
再怎么說也擁有著‘官’的身份,在疏通關系,打通環(huán)節(jié)這一塊,總比他們更便利吧?
錢自力瞥了聞緒榮一眼,冷笑說道:“嚴繼成?他確實給了我一條建議,讓我抓緊收拾東西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