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疊潘春宇、余文宏一起和女人開無遮大會的照片,以及,一支錄有潘、余二人親口指使勞鳳祥行兇對話的錄音筆。
前者屬于聚眾淫亂,后者妥妥唆使他人行兇。
瞅瞅,證據(jù)都自動送上來門了,按理說是不是應(yīng)該馬上對潘春宇和余文宏進行傳喚?
但問題的棘手之處在于,潘春宇是誰?余文宏是誰?
那是縣長的兒子,縣政協(xié)委員的兒子。
尤其在宋啟賢倒臺之后,潘秉仁接任縣委書記的可能性最高,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輕捋潘秉仁的虎須?
作為宋啟賢的嫡系,劉俊成現(xiàn)在想自保都來不及,會主動去招惹潘秉仁嗎?
其他黨委成員也一個個地裝起了鴕鳥,光喝茶水不吭聲。
只有常務(wù)副局長聞鑫平和副局長梁衛(wèi)國先后發(fā)了言。
“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還是不要忙于傳喚,先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再說?!甭匂纹绞紫缺磉_了自己的看法。
他一直都是潘秉仁的人,怎么可能坐視縣長兒子出事不管?而且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正是他表現(xiàn)的最好機會。
一待潘縣長接任縣委書記,劉俊成必然要靠邊站,那時他這個常務(wù)副局長,就會順理成章地升為局長。
梁衛(wèi)國則冷著一張臉反問道:“不傳喚潘春宇和余文宏,怎么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
聞鑫平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心說宋啟賢已經(jīng)完了,你兒子也得跟著完,連帶著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現(xiàn)在你不老老實實貓著,還敢出來炸刺兒,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他搖了搖頭,輕咳一聲說道:“老梁啊,我明白你的心情,畢竟你兒子今晚受了一場虛驚嘛!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按照回避原則,你不適合對這個案子發(fā)表任何傾向性的意見,也不能直接過問和干涉?!?/p>
梁衛(wèi)國驀地一拍桌子,目光直視聞鑫平的眼睛,雙拳緊握。
聞鑫平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地向后一縮身子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
“老梁,你冷靜!”劉俊成連忙出言勸道。
他真擔(dān)心這個梁老虎脾氣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動粗。雖然,他也覺得聞鑫平欠揍就是了!
其他黨委班子成員也紛紛開口充當和事佬,不過話里話外,大都是在幫著聞鑫平說話。
梁衛(wèi)國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堅定地說道:“局長,我向您表個態(tài),我會嚴格遵守回避原則,不插手這個案子?!?/p>
“但是,我也希望您和大家明白,在我是一名警察之前,我首先是一個父親。所以……就算這個副局長不當了,這身警服不穿了,我也一定要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
說完,他冷冷地掃了聞鑫平一眼,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與此同時,治安管理大隊辦公室里。
梁惟石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于是向副大隊長呂揚勾了勾手指,微笑說道:“你跪下,我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