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掌管伯府,下人時不時也有犯錯的,她最多也就是命人掌嘴,氣極了就是叫人拿了身契賣了,哪見過這等血淋淋的場面。
這沈疏微不愧是侯府那種地方出來的,手段狠辣至極!
沈疏微朝青黛使了個眼色,青黛一把拎起林嬤嬤的腦袋,正好直沖著梅盈珠,“將你拿走的那些東西一五一十給我交代出來,若有半個差錯就將你嘴縫起來,不必再開口說話了?!?/p>
縫……縫起來!
梅盈珠單是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就恨不得昏過去。
但是想到她從二房順走的那么多財物,她還是不舍得就這么還回去,咬著牙強撐著坐回去。
“你們二房如今沒個主事的,我身為你們長輩,生怕你們幾個小的被人騙了財物,好心替你們保管,你就這樣急匆匆地帶人打上門,喊打喊殺鬧得雞犬不寧!”
“不過在侯府待了幾年,還真把自己當成侯府小姐了?”梅盈珠白著臉狠狠一拍桌子,“明日我就奏請老夫人,讓她尋人好好教教你規(guī)矩!”
沈疏微見她不見黃河心不死,便好心提醒,“我即便不是侯府小姐,可與衡陽郡主、永寧縣主她們的交情做不得假?!?/p>
“永寧縣主的兄長可是在衙門供事的,大伯母不妨猜猜強占他人財物可判幾年流刑?!?/p>
“若我有心運作,大伯母可就是下一個林嬤嬤?!鄙蚴栉⒊謰邒叩姆较蛱Я颂掳?,示意梅盈珠去看,“可要是大伯母這會將東西還回來,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日后你我兩家還可以相互扶持。”
沈疏微這話說的明白,是要和她為敵,還是站在她這一邊。
梅盈珠的臉徹底白了,尤其是在看過林嬤嬤被打爛的下半身后險些吐出來。
她死死攥著裙衫,眸底神色復雜。
不得不說沈疏微是會攻心的,為了一箱金銀毀了和郡主縣主打交道的可能可劃不來。
好半晌她咬著牙,從牙縫里逼出句話,“來人,把我房間的那個漆木箱子抬出來?!?/p>
左右二房流放就在這幾日了,等他們流放了,二房的錢財不還是她的。
若是二房有幸脫罪,那按著沈疏微和郡主她們的交情,她也可以分一杯羹。
梅盈珠強撐著這口氣看著沈疏微和沈知漾清點箱子里的財物。
“要數(shù)帶回你們院里數(shù),我要歇息了?!?/p>
說完,梅盈珠在婢女攙扶下就要離開。
“等等,還少了一支金簪和一只玉鐲?!鄙蛑白∷?。
梅盈珠狠狠剮了眼沈知漾,后知后覺想起來這兩樣東西被她女兒沈宛拿走了。
“不過就這點小東西,大家都是親戚,你眼皮子就這么淺非要計較清楚嗎?”梅盈珠沒好氣道。
“你——”沈知漾聞聲氣的站起來就要和她理論。
既是小東西她怎么還巴巴藏著不還給她們!不要臉的東西!
“好了阿漾,大伯母說的對,這點東西就不必計較了?!鄙蚴栉⑽兆∩蛑氖?。
沈知漾震驚地看著沈疏微,梅盈珠則是冷笑一聲,“你還算識趣,知道見好就收?!?/p>
說著,她扭著腰肢便要出去。
“那支金簪和玉鐲就連帶著這兩日的利息折算成銀子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