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石聽了不禁啞然失笑,回道:“這真是賊喊捉賊,滑天下之大稽。千方百計阻止其他公司參與和競爭的,不正是吉盛旅投自己嗎?”
“十里鄉(xiāng)第一個意向投資商‘鼎鑫酒店集團公司’,就是在吉盛的強力施壓下退出的?!?/p>
“現(xiàn)在的中源旅投也多次接到威脅信函,甚至在上一次考察的時候,還遭到不明身份的黑社會分子騷擾。”
蘭秀宜與張乾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問道:“你說的這些,有證據(jù)嗎?”
梁惟石詫異地看了蘭秀宜一眼,反問道:“吉盛旅投說我把項目交給我女朋友的公司,有證據(jù)嗎?”
此刻的他心里有種預感,十里鄉(xiāng)的旅游投資開發(fā)權,極有可能成為他與張乾、蘭秀宜之間,發(fā)生碰撞和沖突的第一條導火線。
蘭秀宜稍稍向前俯著身體,有如一頭發(fā)現(xiàn)獵物伺機捕獵的獵豹,目光犀利地說道:“中源旅游公司雖然不是你女友家的公司,但是,卻與你女友家有著不同尋常的聯(lián)系?!?/p>
梁惟石臉色絲毫不變,同樣將身體前傾,以略帶嘲諷的口吻繼續(xù)反問道:“所以呢?”
“所以,你不該解釋一下嗎?”
蘭秀宜盯著對方的眼睛,再度加大了身體前傾的幅度,顯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
“解釋什么?解釋有些人無憑無據(jù),僅靠著一張嘴就胡亂質疑?還是解釋有些人抱著先入為主的敵意,想要借機針對我打壓我?”
面對著蘭透宜的緊逼,梁惟石毫不退讓,十分堅決地猛懟了回去。
張縣長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必須得說話了。
因為再不說話,這兩人的身體說不定就要貼在一起了。
于是他輕咳一聲說道:“惟石同志你不要誤會,我和秀宜同志找你過來,其實就是想了解一下實際情況。”
梁惟石心說我可一點兒沒誤會,你們兩個肯定就是想找機會針對我打壓我,但是很抱歉,至少這次你們用錯了方法。
中源旅投確實不是清妍家的產(chǎn)業(yè),而是二嬸的一位好友開的公司。雖然有感情的因素存在,但在商言商,人家最后同意投資肯定是因為有利可圖的。
先不說他行得正坐得端,與中源旅投清清白白,沒有任何見不得光的利益交易,就算有交易,他還是那句話——‘有證據(jù)嗎?’
沒證據(jù)你說個錘子……
“實際情況就是吉盛旅投對我蓄意造謠抹黑,我建議組織上能夠把此事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p>
梁副縣長神色冷然地回答道。
“我覺得惟石同志的訴求十分正當合理,秀宜同志你怎么看?”
張縣長聞言忍不住唇角一揚,立刻就表明了支持態(tài)度,并且詢問了紀委書記的意見。
“以事實為依據(jù),查明事情真相,切實維護干部的合法權益不受損害,也是我們紀委部門的職責?!?/p>
“我也覺得有必要通過調查,證明梁惟石同志的清白?!碧m秀宜同樣義正辭嚴地表示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調查的事就交給秀宜同志負責,至于惟石同志,按照回避原則,暫且先把項目談判的事情交給,嗯就交給呂明瀚同志吧?”
說這句話時,張縣長那副眼鏡的鏡片上仿佛有一道睿智的光芒閃過。
沒錯,他與蘭秀宜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梁惟石負責的旅游項目的談判權和決定權,名正言順地拿過來。
而現(xiàn)在,他們似乎很順利地,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