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下班,好好陪陪遠道而來的朋友。
我們隨意地走動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海邊。嘉儀的餐館其實離海不遠,夜晚,在人們都入睡之后,我經(jīng)??梢月牭胶@伺拇蚪甘穆曇?。
上一次,和漫天也是在這里散步吧,我默默地走著,聽著他講述在挪威的事情,而今天,再次走在這里,看著身旁不同的人,卻覺得那一夜已恍如隔世。
閑庭,回香港吧,漫天需要你。李澤恩走在我前面,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對我說。
終于還是說了出來,其實在我早已料到他們來巴西的目的,除了抓我回去之外,還能有什么?
我微微地笑了,臉上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
閑庭,不要誤會,我這次來不是要強行帶你回去,我希望你能自愿跟我回去,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他平靜地說道。
是嗎?我哧笑著他的說法。
李澤恩沒有生氣,他是個鮮少動怒的人,即使是像我這樣被人鄙棄的存在用這種近乎嘲諷的語氣跟他說話他也還是一派優(yōu)雅從容,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你知道嗎閑庭,其實你的離開我們都知道,你用王港生的名字來到巴西我們也知道,你投奔到嘉儀這里我們也知道,是漫天不想再打攪你,他只想讓你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再也不要有利用,再也不要有傷害,他想讓你幸福。李澤恩說這話時,認真地望著我的眼睛,我也望著他的,可我從他眼睛中什么也看不到,是謊言還是真實,我無從判斷。
知道?你們什么都知道?
閑庭,在你的房間里,有監(jiān)視晶,你的一舉一動,漫天,都知道。他的聲音和著海浪的拍打聲緩慢地傳了過來,雖然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我覺得,那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越過重重距離來到我的耳邊。
果真!閑庭,你果真逃不掉呀!自以為天衣無娃的計劃,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逃脫,原來在漫天眼里不過是可笑的滑稽劇。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我蹩腳的演出,等我費勁心神,終于以為可以逃脫牢籠的時候,他才悠然出現(xiàn),然后將我的一切努力都輕而易舉的打破。
那么,你還有什么資格對我說不再逼我,還有什么資格對我說要我幸福?漫天,這樣的我,還能有什么幸福?
我了然地笑了,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會笑了,在多年以前,我的臉上總是缺少這種表情,可是現(xiàn)在,我會笑了,盡管笑的滿是苦意,盡管笑的那樣勉強,可是,我會笑了不是嗎?
李澤恩擔憂地看著我,他走上前抓著我的肩膀急切地說:閑庭,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漫天也是迫不得已,就在你生病昏迷的時候,你的房間里才裝上了監(jiān)視晶。他要隨時知道你的情況,他好怕你會醒不過來。閑庭,你知不知道漫天他,其實是愛你的。
愛?!
多么可笑的字眼,多么荒唐的感情!漫天對我所做的那一切也能稱之為愛嗎?如果他愛我,他會把我送到黃益發(fā)那里去嗎;如果他愛我,他會珍藏著那段慘不忍睹的錄像帶嗎;如果他愛我,他會在我已然破敗不堪的時候再把我推向一個個陌生男人嗎;如果他愛我,我還用逃離嗎?
愛
如果是愛的話,那么,漫天,我可不可以不要你的愛,你的愛情對我來說除了一次次的利用和傷害之外還能有什么,我的心,已經(jīng)碎成粉末,已經(jīng)再也再也拼不回去了,這樣的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