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塘湊近看,藍色墨水在餐巾紙上暈開了點,但看得出是個披散長發(fā)的女生側臉。
他挑了挑眉,敢情這畫的是他啊,畫的還,還不錯。
“你干嘛畫我?我可是要收版權費的?!彼悬c按捺不住心中悸動,笑著嗔怪道。
男人語氣誠懇,眼神清明無垢,輕輕地說:“好看。”
蘇塘說過的情話比這個肉麻百倍,這句幾乎是必備的,可換了眼前這人跟他說,心被猛地狠踹一腳,跳動節(jié)奏也變得很不正常。
該死的,一個大男人被另一個大男人夸好看有什么好心動的!
他一邊握拳擋住自己止不住上揚的嘴角,一邊在心里罵自己幼稚。
見蘇塘沒給反應,男人眉頭蹙成團:“我冒犯到你了?很抱歉,這話沒別的意思?!?/p>
喲,這還是個傻子。
蘇塘笑意更深:“對啊,你冒犯了,打算怎么賠?”
“那你希望我怎么賠罪?”男人還認真起來了。
“你……”蘇塘突然扯住男人的衣領,鼻尖一點點貼近,彎彎的笑眼里蘊著說不出的風情,“那你把自己賠給我,怎樣?”
兩人氣息交纏,近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親上。
可終究沒能一親芳澤,蘇塘被男人擋住進一步動作:“對不起,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男人退開點,遲疑道:“而且你這樣……不好?!?/p>
不喝酒,對gay不感興趣,那來酒吧干嘛,夸他好看干嘛。
蘇塘還真有點生氣了:“我這樣怎么就不好了?”
“隨便跟陌生人發(fā)生關系,流連于這種娛樂場所,不好?;丶野?,你父母會擔心你的?!?/p>
白襯衫男人這語氣像極了老爺爺講道理,語重心長得很。
可偏偏蘇塘最討厭大道理,心里腹誹這男的還來酒吧勸人從良了,蘇塘他爸也沒這樣管過他。再說他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么不對,作為一個完全行為能力人,他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這會兒他年輕氣盛,尚未戒掉中二病,也沒練就被拒絕也沒臉沒皮、胡攪蠻纏的本事,加上他在這兒就沒被拒絕過,這還是頭一回自作多情。在該死的自尊心作祟下,他平日里不錯的脾氣此刻一點就著。
“先生,您住海邊的嗎?管得真寬?!?/p>
蘇塘溫柔地說出這句話,皮笑肉不笑地向他舉酒杯示意,然后款款走到臺上對著麥克